他如今想来,登时心生不快。
“陛下不许走。”他慌忙环住了丛霁的腰身,“君无戏言,陛下曾承诺过我,今日要整日陪伴于我。”
眼前这温祈着实是自相矛盾,明明不愿侍寝,生恐被自己临幸,却又不许自己离开。
丛霁确实放心不下温祈,遂颔了颔首:“好罢,朕不走。”
一人一鲛说话间,常服已取来了,浴水亦已备好了。
丛霁令内侍搬了屏风来,挡住浴桶,而后将温祈扶至浴桶前,提醒道:“你且先试试水温。”
温祈试了试水温:“稍微烫了些。”
丛霁命内侍添了些凉水,问道:“如何?”
温祈又试了试水温:“尚可。”
丛霁便将温祈抱入了浴桶中,随后行至窗枢,背对着温祈,道:“安心罢,朕不偷窥你。”
温祈显然防备着他,连水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苦笑一声,遥望着太阴。
再过十日,便是九月十五了。
一月又一月,永无尽头,除非他驾崩。
温祈已化出双足了,再过一阵子,便能去崇文馆念书了,明年春便能参加春闱了,春闱过后即是殿试,殿试过后,他会将温祈送往翰林院为官——具体品秩由温祈的殿试成绩决定。
过一两年,他会将温祈外放做官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