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理所当然地道:“自是请太医来为陛下好生包扎。”

“未免太过小题大作了罢?”丛霁又被温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得命内侍传太医来。

刘太医匆匆赶来,见今上端坐于床榻之上,而幼鲛则藏于今上身后,断定应是一人一鲛于房事中出了甚么岔子,未料想,今上竟是伸出了手来:“劳烦刘爱卿为朕包扎。”

今上虎口处有一圈牙印子,不深不浅,尚在渗血。

怪不得这宫中皆在传今上得了一烈性美人,果然不假。

今上素以铁腕著称,待这鲛人却甚是纵容。

他利落地为今上将伤口包扎好,便告退了。

“朕已满足你的要求了,睡罢。”丛霁躺下身来,阖上了双目。

温祈气呼呼地道:“包扎伤口并非满足我的要求,而是为了陛下自身,陛下为何如此不顾惜自己?”

“你所言甚是,朕知错了。”丛霁生志不坚,且早已因多次自残而麻木,是以,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只要并未残疾,能行动自如便可。

他瞧着温祈,顿生疑惑:朕当时为何要遍寻鲛人?又为何要执着于长生不老?

温祈并不认为丛霁是当真知错了,但他全无法子。

他枕于丛霁左臂之上,侧身对丛霁道:“陛下,你纵然不怕疼,亦理当为了南晋顾惜自己。”

丛霁淡淡地道:“朕乃是暴君,朕的子民十之八/九正盼着朕早日暴毙,朕为何要为了南晋顾惜自己?”

不错,丛霁乃是暴君,最初温祈被奉于丛霁后,便打算刺杀丛霁,不知不觉间,他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丛霁待他过于温柔了,温柔得消磨了他的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