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丛霁拥温祈入怀,方才阖上双目,温祈忽而将下颌抵于他的胸口,并发问道:“陛下可查到那酒肆搬迁至何处了?”

他下意识地扯谎道:“尚未。”

“劳陛下费心了。”温祈打了个哈欠,转而懒懒地道,“陛下,我的双足已好了许多,我何日能去崇文馆念书?”

丛霁松了口气,玩笑道:“你这般急着去崇文馆念书,不怕寒了太傅的心么?”

“喻先生尚有书院要照看,不该把过多的精力放于我身上,若非陛下的邀请,喻先生定不会为了我一人而舍弃书院诸多的学子。”温祈叹息道,“我从喻先生处受益良多,不该再耽误他。”

“算不得耽误。”丛霁拨开温祈的鬓发,直视着温祈的双目,“喻先生总是在朕面前夸奖你,还道你是自朕之后,最得他心的门生。”

温祈失笑道:“陛下是在自夸么?”

丛霁认真地否认道:“朕是在夸你。”

“好罢,我便当陛下是在夸我。”温祈复又问道,“所以我何日能去崇文馆念书?”

丛霁答道:“待你的双足再灵便些。”

因怕惹丛霁心疼,温祈近几日都不敢太过,只走上一走,双足的进步实在太慢了些,走得快了,便有些颤颤巍巍。

是以,他打算再多走些。

次日一早,他游曳了一圈后,用过早膳,在喻正阳到来之前,走了一盏茶,又出了一身热汗。

待他洗过身,看了一会儿《荀子》,喻正阳才来。

丛霁最近政务繁忙,一般而言,都是晚膳时分,才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