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温祈。
温祈由于走得太快,中途摔了几跤,衣衫上沾了些许灰尘,鬓发汗湿,黏在了面上,瞧来甚是狼狈。
本朝以玄色为尊,丛霁这身朝服亦是玄色,但温祈一眼便看见了丛霁心口处的破口。
那破口正汹涌地淌出血来,以致于丛霁足下被染得一片殷红。
他不问丛霁疼不疼,因为丛霁定然不会觉得疼,但他却登时红了眼眶,哽咽着哀求一旁的云研:“云大夫,劳你为陛下医治。”
丛霁陡然想起来他上一回溺水,温祈亦哭了。
他倘使驾崩,温祈大抵会伤心罢?
“你勿要哭了。”他抬指揩着温祈的眼尾,“朕死不了。”至少暂时死不了。
适才露珠儿刺得不够深,压根未伤及心脏,便已将玉搔头拔了出来。
他逡巡着温祈,最后定于温祈面上,关心地道:“摔跤了么?很疼罢?”
温祈迷惑地心道:这丛霁实在奇怪,毫不在意自己身上开了一个大口子,却甚是关心我,我仅仅是摔了几跤而已。
“有点疼,陛下若不让云大夫医治,我会更疼。”他威胁着丛霁,后又道,“云大夫,劳烦你了。”
丛霁望着温祈,于一旁的圈椅上坐了。
云研解开了丛霁的上衣,便于治疗。
丛霁暴露出来的肌肤上满是伤痕,云研的好奇心并不重,佯作未见。
温祈却觉得触目惊心,即便他早已将丛霁的身体细细检查过了,甚至还用手为丛霁……
他又心疼又羞耻,急欲偏过首去,双目却离不开丛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