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愧疚应声疯长,他的先祖身先士卒,马革裹尸,他的母亲殷殷教诲,要他长成顶天立地的君子,纵然不良于行,心志却不可输于其他男子,可他非但无法拔除自己对于丛霁的爱慕,连远离丛霁都做不到,一思及自己将与丛霁隔着九阙,他便觉得痛苦难当。
于丛霁而言,温祈软弱无力,他大可强行将温祈送出宫去,但事实上,他竟连推开已贴上身来的温祈都做不到。
与此同时,方才压下的嗜血之欲却偏偏涌上心头,教他再度领会到自己是何等的杀人如麻。
他感知到自己太阳穴上的筋脉正突突地跳动着,与蠢蠢欲动,急欲杀人的右手应和着。
他与温祈接吻了,吻了良久,多是深吻,他甚至用唇齿为温祈礼尚往来了,除此之外,他还杀了一名死囚,且他现下正与温祈紧贴着,今日并非嗜血之欲发作得最为厉害的七月十五,原本这些叠加在一处理当足够他压制住九月十五的嗜血之欲了。
显然,温祈的效用正在慢慢地减弱,他的理智正在被慢慢地侵蚀。
许有一日,他会失手杀了温祈。
他因为自己的假设而打了个寒颤,继而正色道:“温祈,朕明日送你出宫。”
温祈闻言,仰首吻去,却被丛霁躲过了。
他苦笑道:“君无戏言,陛下分明应允过我只要我与陛下独处,我便可亲吻陛下。”
丛霁推脱道:“此一时彼一时。”
“陛下食言了。”温祈不知自己该当上前一步,强吻丛霁,亦或者该当后退一步,为自己留些颜面。
踟蹰间,他的身体先于意志行动了。
以免丛霁推开他,他死死地圈住了丛霁的腰身;以免丛霁躲开他的亲吻,他抬手掐住了丛霁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