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略低于凡人的体温教他觉得遍体生寒。

夜色渐浓,他阖上《资治通鉴》,上了床榻,蜷缩着身体。

半睡半醒间,他忽闻丛霁的足音,登时睁开双目,坐起身来。

“陛下……”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扯住了丛霁的衣袂,进而埋首于丛霁怀中。

丛霁摩挲着温祈的发丝道:“你为何还不歇息?”

“我……”他顿了顿,“我在等陛下。”

丛霁叹息着道:“你等朕作甚么?且快些歇息罢。”

因为陛下乃是我的雄鲛。

不,已然不是了。

温祈自丛霁怀中出来,坐直了身体,笑了笑:“我方才向陛下撒了谎,我并未等陛下。”

丛霁口中发苦,面上不显,关切地道:“你可有何处不适?”

温祈摇了摇首:“繁衍期已结束了,我并无何处不适。”

“那便好。”丛霁含笑道,“见你安好,朕便放心了,寐善。”

温祈见丛霁转身欲走,急忙握住了丛霁的手。

丛霁疑惑地道:“你还有何事?”

温祈深深地吸了口气,下定了决心,恬不知耻地道:“陛下如若想念我的滋味了,我可再做陛下的雌鲛。”

丛霁不置可否:“温祈,寐善。”

“温祈在这丹泉殿静候陛下。”温祈眼睁睁地看着丛霁走出丹泉殿,阖上殿门的一刹那,他浑身的气力好似被抽干了。

他原先只想要丛霁施舍他一夜春宵,丛霁却慷慨地施舍了他过多的春宵,教他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