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后,他被渺渺唤醒了,混混沌沌地饮下一碗安胎药后,即刻睡了过去。
睡醒后,他想起一事,那日,他对丛霁动了情,生怕被丛霁发现,谎称自己发热了,杨太医为他煎了退热汤,他饮下后,丛霁亲手喂他吃蜜饯解苦。
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见到丛霁,丛霁更不会再亲手喂他吃蜜饯解苦。
上一世,他饮了太多的汤药,早已不怕苦了,因丛霁的缘故,他竟变得怕苦了。
一日三碗安胎药,时日一长,他又变得不怕苦了。
一月过去,他努力将自己养胖了些,他的肚子已鼓起来了。
趁着外头风和日丽,他下了床榻,欲要舒展筋骨,尚未走出房间,竟然听得渺渺苦恼地道:“云沁,我该不该告诉哥哥?”
他又听得云沁道:“你告诉他作甚么?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难不成是丛霁出事了?
由于走得太急,他足下不慎一趔趄,幸而及时扶住了桌案,才未跌倒于地。
他缓了口气,到了渺渺面前,质问道:“渺渺,你有何事隐瞒于我?”
渺渺愕然地道:“哥哥,你不是睡着了么?”
温祈厉声道:“渺渺,告诉我你有何事隐瞒于我?”
哥哥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过话,渺渺满腹委屈,瘪了瘪嘴,坦白道:“近一月,周楚势如破竹,连取南晋一十一座城池,那暴君为了挽回颓势,提振军心,已于昨日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纵然丛霁武艺高强,但刀剑无眼……
温祈不敢再想,喃喃自语地道:“陛下定能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