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无端地漏了一拍,随即慌忙致歉道:“公主,我并非故意为之。”

丛露做出一副凶巴巴的神情道:“好好练字,不然,我便重重地罚你。”

渺渺信以为真,乖乖地道:“我会好好练字的。”

“渺渺真乖。”眼前这尾雌鲛确实较自己周遭之人粗俗,甚至带着些江湖气,但贵在真实,全无弯弯绕绕的心思。

丛露为渺渺换了宣纸,又将狼毫重新沾了墨汁,送入渺渺手中。

渺渺一面习字,一面腹诽道:这丛露不愧是那暴君的妹妹,与那暴君一般暴戾,动不动便要重重地罚我。

待渺渺写满一张宣纸,丛露提醒道:“嫂嫂与你联络不便,他可能已联络过云沁了,此刻他或许正在寻你,你书信于云沁,再请云沁向嫂嫂报平安罢。”

“多谢公主提醒。”渺渺利落地以鲛人文字写了一封书信,吹干墨汁后,又苦恼地道,“该如何送出去?”

丛露看不懂鲛人文字,却莫名地觉得这鲛人文字较渺渺适才所书的凡人文字秀气许多。

她叩了三下书案——这乃是她与秦啸约定的信号。

弹指间,秦啸便现身了。

表面上,秦啸于哥哥御驾亲征之际,随哥哥出了京城;实际上,哥哥将秦啸留在了宫中保护她。

她将书信折叠好,交予秦啸,渺渺则低声向秦啸报了云沁的住处。

秦啸功夫高深,来无影去无踪,一听罢云沁的住处便隐去了身形。

丛露心血来潮,望着渺渺道:“渺渺,你可否教我鲛人文字?”

渺渺不解地道:“公主乃是凡人,且可能终身不会见到除我与哥哥之外的鲛人,为何要我教公主鲛人文字?”

“大抵是出自于求知欲罢。”丛露自从痊愈之后,一直在刻苦用功,望能将遗失的九年辰光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