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谦靠近半寸，又忽而停住，看着她脸，不知道在想什么，转而去吻她眉心，极轻极轻。

“抱歉。”微哑的声线，温柔到极致。

睡着的姑娘无法回应他的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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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知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从过山车上掉下来，五脏六腑都摔成渣，脑袋像碎西瓜似的七零八落，吓得她从床上翘起来。

天已经黑了，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台灯，闻谦的影子被光线拉扯得格外巨大厚重，慕云知刚醒来就看到墙上的黑影，再次吓得一激灵。

这才注意到闻谦坐在他床旁边的沙发上，手肘撑在桌上睡着了。

他怎么在这里？

接连的动静让闻谦醒过来，深邃的眼睛睁开，沉默着定定的看着她。

在他盯着自己的这几十秒时间里，慕云知也像失语了，竟然就这么被他看着，时间长了觉得自己脸都有些热。

“云知。”他嗓音很哑。

她下意识的答：“什么？”

他都没起身，目光沉沉的坐在那儿，眼眸中晕染中某种她看不懂的色泽，明明有一段距离，慕云知却感觉有些紧张。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甚至觉得现在他问话的这姿态和语气不像往日的顾子息，有种陌生的矜贵和冷静。

云知刚醒来还有点懵：“做……做了个噩梦。”

闻谦这才缓慢起身来，随着他站起来，云知仰头看着他。

男人高大的阴影笼罩她而来，闻谦坐在她身边，伸手摸她额头，“做什么噩梦？”

“梦见从过山车上掉下来。”

“还怕吗？”

“现在好多了。”

她终于反应过来，疑惑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知道她不再发懵，他自然也拿出恭顺的态度：“小姐在游乐场昏倒了，我送小姐回来后有些不放心，想等小姐醒过来。”

虽然知道他是好心，但云知也知道这样要不得，现在他可是有对象的人，怎么能守着别人呢？就算他们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就算他喜欢的是男人，该避嫌的就要避嫌。

云知又想起今天在过山车上害怕的时候，自己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尴尬的往床后面缩，“既然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闻谦当然不会得寸进尺，这是云知最喜欢他的一点，因此恭顺的点头，离开她的卧房。

将门带上，他站在门外没有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