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着,却是摇了摇头,道:“哪有什么全身而退?这沈家姑娘,即便不入东宫,婚事还不一样棘手。毕竟,皇后娘娘连给沈家世子爷谋个得力的婚事都不能,更别提一个丫头片子了。”
柳氏口中的沈家世子爷,正是沈皇后唯一的侄儿,沈宴。
要说也是个苦命的,自幼入宫做太子的伴读,却没想到,十岁那年,往西苑狩猎,不小心从马上落了下来,自此落了残疾。
这些年,听说是郁郁寡欢,连门都不怎么出。
沈家就这么一个孙儿,如何能不指望着他继承香火。可一来沈家这尴尬的处境,哪家不是避之不及,二来,沈家世子爷又落了残疾,婚事更是难上加难了。
裴仪听柳氏这么说,也忍不住点了点头,“也是,皇后娘娘头痛世子爷的婚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了沈家姑娘再费心神。”
且说胡首辅这边,听说皇上选了卫家姑娘为太子妃,胡子崇便是如坐针毡。
皇上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如何能不明白。
下午,他便急急差人给卫家和翊坤宫都递了秘信,可这都等到傍晚了,两边竟然是丝毫的动静都没有。
胡子崇不由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中愈发烦躁了。
这卫潜可是自己的门生,这些年若不是自己提携,他爬不到今日这样的位子。难道,他真的会背叛自己不成?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后背便一阵冷汗袭来。
他这会儿,也不由有些懊恼,自己之前太过心急了,竟敢以致仕逼皇上让一步。
可他又哪里有选择,他不过是想自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