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做梦,梦醒了,一切都没发生。
穆景庭动了动手指,仿佛要确定是不是在做梦,宁苏意见状,忙不迭出声提醒:“别乱动,身上有伤呢。”
比起徐朗,他的确伤得严重多了,眼睛能看到的,没一块好地方,俱是被玻璃割伤的口子。徐朗是额头缠着绷带,他这整个脑袋都被白色格网罩住,问过医生,他脑后有一道缝合伤口,戴着头套能固定纱布,有助于伤口愈合。
医生还说,幸好没有颅内出血。
穆景庭闭了闭眼,再睁开,淡淡地笑了下:“看来不是做梦。”
宁苏意不知说什么好,半晌,轻声问他:“疼吗?”说完,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伤成这样能不疼吗?
穆景庭舔了舔嘴唇,哼笑一声:“可能是疼过劲儿,有点麻木了。”
宁苏意在心里不住叹息,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拿棉签蘸取少量的水,往他嘴唇上涂抹,眉目微微垂敛,眼神专注:“要不要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其实要找到他父母在国外的号码,对她来说不是全无办法。但,徐朗说他母亲心脏有问题,她就不敢擅自决定了。
果然,穆景庭直接拒绝:“别通知他们,指不定得担心成什么样。我妈心脏不好,上个月才检查出来的,说是隐性心脏病,所以我爸放下一切事务陪她出国散心,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出车祸的事。”
宁苏意答应他:“好,不说。”
时至下午五点,太阳将落未落,橘色的霞光铺在病房的玻璃窗上,宁苏意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混混沌沌的,竟然大半天时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