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劭安一回去就甩了曹氏一巴掌,这巴掌打的比上次重得多, 曹氏被打的跌倒在地,额头撞在椅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眼前一阵眩晕。
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口中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 伸手一摸, 不仅脸颊高耸,连嘴角都被打破了,似乎裂了个不小的口子。
她身边的下人吓了一跳, 忙要将她扶起来,这一动作, 到让阮劭安想起什么, 上前一脚将其踹开, 然后叫来其他人将这下人拉了下去。
“把这贱婢给我拖到院子里打五十大板!一板子都不能少!没气了也给我接着打!打够为止!”
虽说签了身契的奴仆对于家主来说跟物件没什么区别,赏罚都由家主做主,家主不喜欢了, 就是卖了也是常事。
但大户人家都是要脸面的,轻易不会打杀下人,不然传了出去难免落个刻薄的名声,怎么说都不好听。
就拿顾家来说,别说打杀下人了,近十几年来甚至连板子都没动过, 偶尔有下人犯了错,也就是训斥一番罚罚月例,再要么就是罚跪。
最严重的,也就是如馨儿那般被发卖了。
像打板子这样的刑罚,碰上那下手狠的,几板子就能让人皮开肉绽,十板子一条小命铁定就没了,更别说五十板子。
阮劭安平日里虽也罚过一些下人挨板子,但顾及着脸面,未曾真的闹出过什么人命,这回却不仅是要命了,还说没气了也要接着打,这跟鞭尸有什么区别?
那下人没想到自己陪主母去了趟大姑奶奶的夫家,回来后竟会被迁怒至此,被拖出去时不断挣扎,哭喊着求曹氏救救自己。
可曹氏跟阮劭安夫妻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狠厉的样子,一时间被吓住了,竟是讷讷不敢言。
下人被渐渐拖远,再没了声音,阮劭安的怒意却未消,看着仍旧坐在地上的曹氏,咬牙道:“芷汐昨晚就受了伤,顾家当时就派人到国公府和咱们府上报了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曹氏捂着脸道:“我又不知道你在哪儿,你自己算算,你都多久没回过家了。”
“不知道不会派人去找吗?我常去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又没有特地藏起来!你若真的派人找了,会找不到吗?”
“再说了,就算真的找不到,你自己就不能去看看芷汐吗?她若不是伤的那么重,大侄媳妇一个女眷,怎么会大晚上地跑到顾家?”
“人家做堂嫂的都去了,咱们是芷汐的娘家,真正的娘家,却一整宿都没任何动作,这让人怎么想?让宫里的陛下和娘娘怎么想!”
说来说去,他今日之所以这么生气,还是因为这件事惊动了宫里的两位主子。
自家女儿为了保护婆母受伤,还受到了陛下和皇后的褒奖,这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
可现在这件事不仅没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还可能因为曹氏的举动而成为他的污点!
曹氏委屈极了:“我怎么知道谢氏去了?当时都那么晚了,顾家的下人传完话就走了,我还以为……以为没什么大事呢,就睡下了。”
她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谢氏昨晚连夜赶了过去,当时就觉得阮芷曦伤的可能比她想的还严重,后来又听说皇帝皇后称赞并赏赐了她,赶紧就让人去找阮劭安了。
可是一时半会没找着人,她怕再拖下去不好,才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最后却又被赶了出来。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你都不知道!那这些暂且不说,芷汐今日受了宫里的赏赐你总知道吧?”
“挑在这个时候要给女婿纳妾,还是从咱们阮家塞个人过去,你疯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