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个月来她却尝到了之前十几年都未曾尝过的苦,受过了以前从来没有受过的罪,一夕之间便从掌上明珠变成了家族罪人。
她娘被气的大病不起,她爹也越看她越不顺眼,见她一回骂一回。
今日的宴席孙家本没有邀请他们,是他爹豁出脸面带着她不请自来的。
人都已经到门前了,孙家也不好赶人,只得让他们进来了,这才有了她来找阮芷曦的事。
方才来的路上,她爹还跟她说若是不能求得阮芷曦的原谅那就别回去了,可她还未开口,就被阮芷曦堵了回来。
林芸葭往常最是看不起阮氏这个假千金,如今却不得不做小伏低,明明已经被拒绝了,但还是低声下气地说了一番求饶的话。
阮芷曦其实并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当初也是因为她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过分,才站出来驳斥了几句。
这件事原本是有转圜的余地的,但是从武昌伯林庆然知晓此事后没去国公府道歉,而是想借机踩上一脚的时候,这就已经不是小姑娘家不懂事随口乱说了几句话的事了。
“我是国公府的侄女,必然是要跟国公府站在一起的,你就是费再多口舌,我也不可能去为你们说情。”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不如回去劝劝你爹娘,就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吧。”
“国公府不可能原谅你们,但也不会刻意为难你们,你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不再招惹国公府就好。”
林芸葭硬逼着自己放下脸面来求和,嘴皮都说干了就换来她轻飘飘这么几句话,顿时哭出声来,压抑的怒气也忍不住爆发。
“我们倒是想当一切都过去了,可你们国公府揪着不放,始终不肯说句原谅,这件事怎么能过去?”
“陛下因为你们说我武昌伯府家教不严,整个京城都跟着拜高踩低!我原本明年三月就要成亲了,如今连婚事都被退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啊!”
阮芷曦被她气笑了,扯着嘴角道:“你武昌伯府当初想借着那些流言踩国公府上位,丝毫不管这会给国公府带来什么后果,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害的自家成了众矢之的,现在就来怪国公府不肯原谅你们?”
“那又是谁告诉你,这世上所有错误都能被原谅的?”
跟在林芸葭身边的下人在她刚才说话时就想拉住她,无奈自家主子在气头上,拦都拦不住,只能赶忙代她道歉。
“顾少夫人,我家小姐近来过的实在是不好,故而才一时冲动顶撞了您,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计较。”
“她过的不好不是自找的吗?关我什么事?”
阮芷曦淡淡道,说完又看向林芸葭。
“你要搞清楚,当初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在宝榕寺里多嘴多舌,被发现了还强词夺理,不肯认错,这才有了后面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