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这句话犹如砸入河面的巨石,激起的不止是层层涟漪,而是阵阵涛浪,刘昌和顿时瞪圆了双眼,听风亦是满脸惊诧,手中的杯子险些掉在地上。

“少夫人……”

阮芷曦摆了摆手:“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这种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事,你信上说的根本就是假的,你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据,因为我根本就没跟宣平侯世子来往过。”

这句是对刘昌和说的,但也是安抚听风,告诉她自己有轻重。

阮芷曦有阮氏的记忆,知道她确实跟宣平侯世子见过面,还收过他送的松子糖,并答应赴宣平侯府的荷花宴,但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松子糖这种东西,吃了就没了,绝不可能成为什么证据。

能当证据的只有两种,一是馨儿本人,二是馨儿拿了阮芷曦的什么贴身物件送给赵坤,假作两人的定情信物。

但她已经从国公府那边知道馨儿死了,而阮氏的贴身物件也每日都会清点,从来没丢过,她确信绝不会有什么能代表她身份的东西落在了赵坤手里。

就算真落在赵坤手里了,赵坤要么毁了,要么自己妥善收起来了,也不会上赶着拿给别人来威胁她。

他比阮芷曦更担心自己引诱国公府侄女的事情被人发现,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拿给别人。

哪怕真就出现了万一中的万一,赵坤真有这种东西,又不慎被别人窃走了,那窃走东西的人又怎么能以此污蔑她跟赵坤有所往来呢?

东西都已经不在赵坤手里了,怎么说明是从赵坤那得来的?

所以阮芷曦笃定,这信上写的根本就是假的,不过是对方用来诈她的。

刘昌和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这下彻底被打乱了阵脚,忙道:“有!我有的!我有你们来往的书信!是我妹妹偷偷藏起来的!”

阮芷曦一听,嗤笑一声,彻底确定这人身上什么都没有了。

“编瞎话也编的像样点,我跟宣平侯世子根本没有书信往来,你从哪来的这种东西?”

确切的说曾经有一封,是因为阮芷曦穿越过来之后不仅没去荷花宴,还待在府里许久不出门,不跟赵坤往来了。赵坤等的心急,便让馨儿给她递了一封信。

这封信也成了阮芷曦拿捏并发卖馨儿的理由,最后还被她烧了一半,然后拿给镇国公阮劭东了,又被阮劭东亲手销毁。

即便是这封信,八成也不是赵坤自己的字迹,很可能是他让身边下人代写的,上面甚至连落款都没有,只是馨儿拿给她的时候告诉她是赵坤写的罢了。

赵坤贪恋阮氏的容貌,但更珍惜自己的羽毛,阮氏于他而言便如同盘中珍馐,能吃到自然好,实在吃不到也就算了,没必要为了一口吃食就拿命去赌,他当然也不会留下书信这么明显的把柄。

何况抛开赵坤不谈,阮芷曦也确定阮氏没写过这样的信,自然也不存在跟赵坤之间有什么书信往来。

刘昌和唯一能拿捏她的就是这个证据,当下急了。

“我……我没编瞎话,我真的有!我妹妹把信藏在她的一件破袄子里,抄家的时候没被抄走。我们后来卖了祖宅,带走了那件破袄,我娘冬日里拿出来穿的时候才看见!”

顾君昊在旁听着,下颌紧绷,无须阮芷曦多做解释就知道这人说的话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