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劭安可以带走自己的女儿,却没法带走别人的儿媳,别人的发妻。
所以他要走,可以,但只能自己走。
阮劭安从听说国公府打算过继阮芷曦之后就站了起来,在房中来回踱步,这会脚下一僵,双膝一软跌在了椅子上。
这些年为了让阮氏记住自己的身份,他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提醒她记得自己是阮家的女儿,别真把自己当成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了。
或许是这样的话说的太多太久了,以至于不仅阮氏记在了心里,连他自己也深深地记住了,直至现在还依然把阮氏当做阮家的所有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阮振堂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终于意识到阮氏已脱离他的掌控,早不是他想带走就能带走的了。
阮振堂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沉声道:“国公府的话我已经带到了,答不答应都看您。”
“答应了,您虽然少了个女儿,但其它的一切都还是你的,往后国公府跟阮家也不会完全就断了来往。”
“不答应……国公府自然也不会为难您,只要逢年过节不与咱们往来,不送年礼也不收咱们的年礼,京城人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届时没有人会赶您走,但这京城您是不是还留得住,那就不知道了。”
阮家在京城毫无根基,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国公府得来的。如今住着的宅子,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连阮劭安那些狐朋狗友,也都是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才愿意与他往来。
国公府一旦明确表现出与阮家不睦,那些惯会踩高拜低的人哪还会把阮家放在眼里。
到时候阮芷曦作为顾家的儿媳妇,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还能以侄女的身份继续跟国公府亲近,唯有阮家会一蹶不振,从此被人踩在脚下。
所以“过继”这件事不过是走个过场,是国公府想给阮芷曦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阮劭安即便不答应,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维持现状而已,但对他自己而言,这就是自掘坟墓了。
阮振堂把该说的话说完便站了起来,拱拱手就退了出去。
房外日光明亮,他迎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了看,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欣慰,有自嘲。
这家不像家的地方太苦闷了,若是大姐能就此逃出去,那也挺好的。
如果可以,谁又不想摆脱呢?
无非是能与不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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