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瞧瞧,瞧瞧,这可真是自个儿挖坑自个儿跳哇,把我自己都说进去了。”

杜云歌缓缓地握紧了手,只觉得手心一片冷汗,这寒凉的冷意似乎能直入骨髓,让她的心头都仿佛结了一层不化的白霜,之前感觉稍稍减缓了些许的、被鬼神之说吓到的心跳速度又在慢慢地提高了,让她心悸得好像下一秒就能晕过去一样:

原因无他,这套装神弄鬼的把戏向来是何蓁蓁最爱的。

何家庄起势之时便并非良善,这直接导致了这一辈的何家庄庄主也不信这些鬼神之事,要不的话她在杜云歌的上辈子也不会亵渎亡者、派人扮做凤城春的样子来试探杜云歌了。

要说这事儿和何蓁蓁没有半文钱的关系的话,杜云歌死都不信。要不的话,妙音门怎么就和平无事了十好几年,却偏偏在她上山的这几天就开始闹鬼了呢?

——可是“因为我上辈子活着的时候被何蓁蓁这样坑过,所以这肯定不是闹鬼”这样的更加荒谬和骇人的理由,又怎么好说出口呢?

就在杜云歌满腹心事和话语都打成了死结、半个字也吐露不出来的当下,突然从旁边伸来了一只手,轻轻地握了握她的,紧接着,薛书雁那冷淡却又莫名可靠的声音便在她耳边悄然响起了:

“别怕。”

“我还在这里呢,云歌,没什么东西能伤到你。”

第15章 共眠

那只手修长又有力,掌心和指肚都残留着薄薄的茧层,想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练武的人的手,而且怎么说也是个心志相当坚定的人,否则的话是不会有这种明显只有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磨炼才会留下来的痕迹的,和杜云歌纤长的、几乎没有什么练过武的痕迹的手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薛书雁看着她们交握的双手,思维难以抑制地发散了一下,在这仅仅只有一瞬的时间里,她想,就算云歌到最后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反正我会保护她的。

——就这么短短的一息的时间,她把自己的一生都许诺出去了。

当这双手缓慢又坚定地和杜云歌的手交握的时候,这种明显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和触感的感觉让杜云歌敏感地缩了缩脖子,连耳廓都相当明显地红了一大片,娇艳又热烈的颜色宛如春天之时盛开在忘忧山后山上那绵延了十多里的灼灼桃林。不过她向来对别人没什么防备,这么亲密的举止也没引起她的多少戒心,就更别提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开窍了,便转过头去对着薛书雁笑了笑:

“那就多谢师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