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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只是外表像个小绵羊。”河姑轻声问道。

她闭上了眼睛,“许是吧。”

“可真会扮猪吃老虎,连我第一次见你都觉得你是个软弱可欺的。”她洋娃娃的眼睛凝着她,竟多了几分崇拜。

这才是她的主人嘛,又会演戏,又很腹黑。

婉兮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唐放的时间不多了,明日必须得从这里出去。

河姑突然道:“喂,你手上的伤不疼吗?”

差一点点她就犯困睡着了,被河姑一喊倒是清醒许多。

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两只手上扎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血洞。

瞧着有些下人,不过大多都结痂了。

“谁让你浑身都是刺的。”婉兮困倦道。

河姑不服气道:“是你笨,以前段薄擎都是拎着我的后衣领或者头发的。”

“他倒是聪明。”婉兮现在提起段薄擎,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了。

一路来柴房要带着它,就不能太引人注意。

让人发现娃娃身上都是刺,才宁可忍着疼也要抱在手里。

夜凉如洗,桂花浮玉。

连狂躁的唐放喊着喊着也没力了,躺在草堆里呼呼的大睡。

梦里,有大河涛涛的水声。

波澜壮阔的河流山丘,是婉兮此生从未见到的。

高高的黄土坡地上,有几百个人匍匐叩首。

那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女跪坐在高高的祭台上,双手捧着一只烧着火的铜盆。

铜盆被她高举过头,里头的火苗被天风吹的四处起舞。

大风一起,吹落了她的红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