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现在气不起来了,”楼鹤影恭敬地说, “昏过去了。”
白芷道:“那去看看吧, 他的身子你们也都该知道了,别自己跟自己较劲就还能拖一拖, 总这么气着,他跟大家相处的时间就不剩几天了。”
楼鹤影苦笑道:“道理都明白,可他老人家由不住。”压低了声音跟白芷讲,姚勉在顾郁洲那儿碰了一回钉子,生气地回去了,当时还没事的。后来跟亲闺女又说顶了, 这才又气倒的。
【怪不得呢, 他从义庄回来好几天, 今天才犯病。】白芷想笑, 又忍住了。顾郁洲就一点顾忌也没有, 评论都懒得评论,还是笑,笑得楼鹤影忒不自在。
白芷提起药箱, 对顾郁洲说:“要不您就先甭去了?”
顾郁洲还是笑,却点了点头,白芷道:“我一会儿回来,咱们接着聊啊。”顾郁洲依旧含笑点头。
逍遥府的人住得并不远,也是顾府在城里的别院。到了别院, 苏晴正抱着胳膊在院子里踱步, 不远处依旧是站着佩剑的朱寅。白芷进门先问:“怎么回事?”
苏晴有点烦躁地说:“还不是那些破事?天天念叨天天念叨, 我都快被他念傻了。”
白芷笑笑:“这是又睡着了?”
“被我气晕了。”苏晴有点自曝自弃。
白芷低声道:“那您可要想好了,他的日子不多了。本来在这个年纪——六十三了,好好的被气一气都可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