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便面的问题嘛,先不说美味又多盐的方便面是否真的存在都还是一个大问题,就算张志手里真的有什么方便面,又能让毋敛叛军吃得了多久?
还好,和张志希望的一样,也和薛让分析的一样,关键时刻,陈粲考虑到了他的面子问题和前途问题,担心自己如果向霍弋求援,肯定会降低霍弋和曹魏对自己的评价,所以陈粲也迟迟没有做出决定,仅仅只是为了未雨绸缪计,在第一时间去令牂柯各县,命令余下的牂柯五县抽调军队赶来且兰帮忙,然后仍然在是否向霍弋求援这件事上迟疑不决。
做为心腹的曾凯更加了解陈粲的心思,看出了陈粲的顾忌后,便找机会单独向陈粲进谏道:“太守,不能再犹豫了,张志逆贼不顾一切的扩军备战,虽然注定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但是眼下秋收在即,我们如果不能在八月初的稻米收割之前把他平定,让他暂时解决了粮草问题,那么我们再想把他绳之以法,肯定只会更加困难和消耗时间。”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赶紧向南中都督求援,多的也不要,只要霍都督给我们派来一千精锐助战,我们就可以确保轻而易举的拿下毋敛,擒杀张志逆贼。这么做,虽然的确会让霍都督生出想法,但怎么都强过我们独自再战不利,给了张志小儿更多苟延残喘的机会,那么到了那个时候,太守你才更没办法向霍都督和朝廷交代。”
陈粲无比动摇,许久才犹豫说道:“从且兰到建宁的路程是接近一千二百里,再从且兰南下毋敛是三百五十里,为了平定这么一场小小叛乱,让霍都督出兵跋涉千里参战,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为防患于未然,属下觉得有这个必要小题大做。”曾凯说道:“请太守不要忘了,毋敛南面和东吴的交州接壤,东面和荆州接壤,途中虽然都是荒无人烟的瘴疫之地,至少要跋涉千里才能见到城池,但如果东吴真的乘机入寇,又得到了秋收在即的毋敛钱粮接应,小的祸患,还是有可能被张志小儿扩大。”
陈粲更加动摇,然而就在曾凯几乎劝动陈粲的时候,张志派遣的信使,恰好带着张志和薛让的书信来到了且兰,还直接来到了太守府的门前递交书信。
为了掌握毋敛敌情,陈粲当然在第一时间阅看了薛让和张志的书信,首先看完了薛让的书信,终于真正掌握到了牂柯郡兵在毋敛惨败的实际详情后,陈粲当然是怒不可遏,拍着案几吼道:“苏鼎匹夫,坏我大事!亏你这个匹夫还有脸把责任推卸给吴麻,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这个匹夫蠢如猪牛,中了张志小儿的诈降计和离间计,把我们牂柯郡兵搞得军心大乱,然后才酿成了这场惨败!”
仔细看完了薛让的书信后,曾凯也是大为遗憾,说道:“如果薛郡丞没有撒谎的话,那这次惨败的责任确实全在苏鼎一人,既赔进去了我们一半的机动兵力,又错过了把张志叛乱迅速平定的最好机会!”
愤怒的把面前令箭签筒砸在地上后,陈粲也这才打开张志的书信观看,结果在看到张志用鲜血签名劝说自己起兵复汉后,气愤中的陈粲则被直接逗乐,骂道:“腐儒,书呆子,简直就是愚不可及!自己不知死活以卵击石就算了,居然还想劝说本官向你效仿,带着牂柯郡兵随你造反谋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太守,张志小儿劝你也起兵复汉?”
曾凯也直接听乐了,讨过书信细看后,曾凯不由哈哈大笑,无比奇怪张志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竟然会呆傻迂腐到试图策反上司?然而在大笑之后,曾凯却还是从张志的书信上看出了一些不寻常,忙向陈粲说道:“太守,张志小儿这道书信看似迂腐之极,实际上却暗藏示弱之意,似乎是故意让太守你知道他不过是一个迂腐书生,还请太守明察。”
“难道这个小儿不是一个迂腐书生吗?”陈粲冷笑着问道:“陛下已经降魏,大将军也已经殉国,他居然还想凭借毋敛一个偏远山城起兵复国,如果不是迂腐到了极点,谁能干出这样的蠢事?”
曾凯点头,也承认张志如果不是傻笨到了极点,绝对不会干出这种明摆着是拿鸡蛋碰石头的蠢事。而陈粲稍微盘算了一下后,也终于拿定了主意,说道:“就这么定了,抓紧时间集结我们牂柯郡的本地军队,待各路兵马到齐,本官立即亲自率领南下,去收拾这个迂腐书呆子。”
“太守,你真不考虑向霍都督求援?”曾凯赶紧问道。
“向霍都督求援?去逗笑吗?”陈粲颇是气愤的反问,说道:“为了这么一个螳臂当车的迂腐书呆子,去请霍都督派遣南中精锐跋涉千里东进平叛,你也不怕让霍都督和爨谷、杨谡他们笑掉大牙?本官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