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翁宰了你!”
吼叫着,脾气火暴的赵全把南中军使者重重往地上一摔,拔出腰间宝剑就要干掉南中军使者,幸得在场的陈粲及时开口,喝道:“赵将军,冷静!他是使者!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可这个匹夫耍我们,一边假装和我们谈判,一边悄悄出兵偷袭我们,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
“赵兄弟——!”
吴麻赶紧大声说话,打断赵全的冲动怒吼,然后才说道:“冷静,看我们都督如何决定。”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面无表情的张志身上,其中苏鼎脸色发白,牙关打颤,南中军使者却是魂飞魄散,赶紧起身到张志的面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连声说道:“都督恕罪,都督明鉴,小人真不知道啊,小人真不知道霍都督他会一边让小人与你谈判,一边突然出兵奔袭广谈,小人如果知道的话,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不敢来啊。”
张志还是不吭声,只是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被茶水弄污的衣襟,片刻后,张志突然转向陈粲问道:“陈太守,东吴陆抗将军派给我们的援军前部,是那一天到的且兰?大概还有几天才能抵达广谈?”
南中军使者用眼角余光偷看陈粲反应,陈粲则是先呆了一呆,然后才回过神来,赶紧拱手说道:“回禀都督,陆抗将军派给我们的援军前部,是几天前到的且兰,算时间路程,应该很快就能抵达广谈了。”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张志哈哈一笑,向赵全和吴麻等人说道:“赵将军,吴将军,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其实在几天之前,本都督就已经收到了准确消息,东吴陆将军派给我们的援军前部,已经抵达了且兰,很快就能赶到广谈增援我们,所以就算霍弋老儿突然偷袭我们,我们也用不着有任何的担心,你们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了。”
赵全和吴麻等将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才纷纷开口附和,都笑着说道:“对,对,有东吴援军帮忙,我们用不着怕他霍弋老儿的突然偷袭,守住广谈杀退贼军轻而易举。”
“一群蠢货,你们以为霍弋老儿会相信这样的鬼话?”苏鼎心中咆哮,又在心里叫苦道:“糟了,霍弋老儿如果带来了大军讨伐张志小儿,攻破广谈城,抓到了本将军,肯定会把本将军剥皮抽筋啊!得想办法,得赶紧想办法。”
“陈太守,麻烦你马上派遣快马东进,去和我们的东吴援军。”张志吩咐道:“告诉我们的东吴援军,请他们务必在五天之内抵达广谈,帮助我们抵御强敌。”
陈粲答应,张志则又一指面前的南中军使者,冷冷说道:“按理来说,你替霍弋老儿来蒙骗本都督,本都督应该把你斩首示众才对,但是你的运气好,本都督从来不杀使者,所以放你一马,回去告诉霍弋老儿,叫他马上给本都督停止进兵,他如果他进入广谈城的五十里范围,本都督就马上砍了霍彪的一条胳膊!”
“听明白了没有?”张志突然提高声音,气势汹汹的怒吼道:“霍弋老儿的贼军,只要敢进入广谈城的五十里范围内,本都督马上砍掉霍彪的一条胳膊!敢进入四十里范围,本都督就砍掉霍彪的另一条胳膊!三十里砍左腿,二十里砍右腿,敢进入十里范围,本都督就马上砍掉霍彪的首级,把他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南中军使者赶紧连连点头,张志则又怒吼道:“滚,马上给本都督滚!去见霍弋老儿,把本都督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他!来人,把这个贼军使者叉出去,让他马上给我滚出城去!”
张志的亲兵唱诺,赶紧上前叉起南中军使者就往外走,惊魂未定的南中军使者不敢反抗,只是乖乖的任由张志亲兵摆布,结果把使者赶出了大堂后,张志又立即下令道:“马上叫我们驻扎在城外的军队进城,全力囤积守城物资!再有,全城戒严,发动百姓帮助我们守城,多派斥候打探南中贼军的情况,一定要给本都督尽快摸清楚来敌兵力!”
汉军文武唱诺,张志则是急不可奈,吼道:“那还楞着干什么?快去啊!留给我们的备战时间,已经不多了!”
看到张志焦急成了这样,一直都被排除在汉军决策层外的苏鼎当然是马上明白情况不妙,知道汉军这一战肯定凶多吉少,也早早就拿定了主意,暗道:“得赶紧把战马准备好,把值钱的东西提前装进包裹,最好再准备点干粮应急,然后只要城一破,本将军就得赶紧出城逃命。”
说干就干,离开了广谈县寺回到了住处后,苏鼎马上就把自己献城获得的金玉赏赐装进包裹放好,又把张志赏赐的糖果也单独装了一包,还一再嘱咐汉军安排给自己的随从士卒,要随从每一顿都必须得给自己的战马喂足草料,做好充分准备,以便在情况不对时能够立即逃命。
当然了,在这个期间,苏鼎自然也曾盘算过把广谈献给霍弋将功折罪,然而考虑到霍弋对自己的切齿痛恨,还有张志远比刘奎狡诈的为人,以及自己的几个得力亲信早就已经被调到且兰和毋敛任职,苏鼎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