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千万不能这么做。”田续赶紧反对道:“蜀人降卒的战斗力本来就靠不住,连贼军的左翼都冲不动,当然就别说中军了。所以派他们冲击贼军中军不仅注定无用,还会让他们更没有士气打下去,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让他们全部去冲贼军左翼,利用兵力优势包围霍弋老儿,让他们耗空霍弋老儿的兵力,然后贼军救霍弋,我们就乘机冲击他们的中军,贼军不救霍弋,我们就直接擒杀这个老儿,让南中贼军心胆惧碎!”
见田续说得颇有道理,也知道蜀汉降卒的士气确实不高,让他们去冲击汉军的中军阵地摆明了不可能成功,牵弘权衡再三,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罢,就用你的办法吧,先把霍弋老儿四面包围再说,干掉了这个老儿,我们也等于是干掉了一半的南中贼军。”
拿定了这个主意,牵弘再不犹豫,马上就派人给杜鑫传令,让他统领余下的四千多蜀汉降卒上前,利用兵力优势四面包围霍弋,耗空霍弋的兵力逼迫汉军采取行动,给自军创造后发制人的机会。
还是在看到了此前已经上阵过一次的敌人再次出击,依然还是杀向自己的左翼,一直都在汉军旗阵中冷静观战的张志,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终于还是诱敌成功,用霍弋牵制住了魏军的炮灰军队,让自己的中军主力前进时可以不必做无用功。结果也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划归给吴麻统属的霍彪才开口,说了一句,“都督。”
“什么事?”
张志扭头去看霍彪,霍彪却嘴唇嗫嚅,没有继续说话,张志也马上明白他的心思,说道:“别急,老将军麾下的纸甲兵还没出动,挡得住,到了他彻底牵制住益州士卒的时候,我自然会采取行动。”
霍彪点头,再不吭声。而与此同时的汉军左翼战场上,看到牵弘果然向自己的阵地投入了重兵,霍弋也是苦笑连连,叹息道:“果然还是来了,老夫还能不能活着回去吃方便面和午餐肉,就看接下来的战事了。”
言罢,霍弋这才转向黄竖吩咐道:“带纸甲兵去后队,准备迎战,这一带的地势开阔,敌人的后军一定会迂回到我们的背后,冲击我们的后队。”
黄竖依令而行,立即率领张志分拨给霍弋的五百纸甲兵到后队换防,列队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然后情况也被霍弋料中,颇有头脑的杜鑫果然没有直接冲击霍弋的阵地正面,选择了利用这一带的开阔地形向东迂回,把军队带到了霍弋的阵地后方,然后才发起冲击!
“杀!擒杀霍弋,官升三级,赏钱二十万!”
因为杜鑫是惟一把蜀汉降卒当人看的魏军将领,再加上巨额的悬赏鼓励,杜鑫带来的蜀汉降卒还是爆发出了不小的吼叫声,犹如潮水奔流一样,汹涌杀向已经列队到了霍弋后队正面的汉军纸甲兵。然而……
然而这些端着长矛冲锋的蜀汉降卒,却很快就无比傻眼的看到,他们手里长矛即便是带着冲锋势头捅到了汉军将士身上,也普遍都捅不穿汉军将士身上那些古怪的臃肿盔甲,顶天也就是把汉军将士捅得后退一两步,而汉军将士奋勇捅来的长矛,却可以照常捅破他们身上的单薄皮甲,给他们造成或轻或重的伤害。
刀来矛往,鲜血横飞,蜀汉降卒的惊叫声也在战场上此起彼伏,“捅不穿!砍不破!贼军穿的是铁甲!是铁甲!”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巨大的喊杀声中听到这样的惊叫,依照冲锋的惯性,蜀汉降卒的人潮只是迅速向两翼发展,迅速彻底包围了霍弋所部,所以当汉军纸甲的情况报告到了杜鑫的面前时,六千多蜀汉降卒,已经全部深陷在了汉军的左翼战场,再也无法迅速腾出手来,为真正的魏军士卒充当炮灰挡箭牌。
“什么?贼军古怪盔甲是铁甲?矛捅不穿?刀砍不破?怎么可能?!”
惊呼着重复了前队送来的报告,杜鑫又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汉军中军阵地,看了一眼大部分都穿着古怪臃肿盔甲的汉军中军将士,杜鑫的脸色顿时就苍白如纸,赶紧随手揪过一个自己的亲兵,冲他吼叫道:“快去向大帅禀报,我们上当了!贼军士卒穿的古怪盔甲,全部都是铁甲!刀捅不破,矛捅不穿!请大帅千万提防贼军中路突破,直捣我们旗阵!”
晚了,杜鑫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张志已经神情轻松的下达了进攻命令,亲自率领六千汉军中军将士排列着锥形阵大步向前,从容而又自信的迎向魏军的中军阵地正面。而这六千汉军将士中,有多达三千八百余人穿戴着领先这个时代几百上前年的纸甲,上千人装备着可以轻松洞穿劈开熟铁盔甲的灌钢武器,另外……
另外,还携带着六十余门已经装好弹药的松树炮,和一些用塑料瓶加生铁废渣和生石灰做成的原始手雷。
张志真不是在故意欺负魏军,主要还是汉军的兵力太少,张志不得不靠一些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装备来扭转兵力差距。同时也因为南中的人口太过单薄,生产力太差,还有魏军给汉军发展的时间太短,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张志还真想弄出几百上千门松树炮,让每一名汉军将士都装备上纸甲和灌钢武器,再顺便弄上一些皮鞭、蜡烛和三角木马,然后再来残忍虐待可怜的魏军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