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还是凑巧,常闳才刚猜到张志的真正来意,门外就又有家丁入报,说道:“启禀家主,司马老都督的使者来了,说是大晋军队很快就能抵达江原,要我们立即生火造饭,让大晋将士到了江原后可以马上吃饭!”
家丁的话还没有说完,常闳老脸就已经是一片苍白,也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过于慌乱,竟然忘了紧急派遣信使南下,向司马望禀报汉军突然赶来江原的重要情况!
和常闳一样,听到这话,常勖同样是脸色立变,惊叫道:“司马老都督?晋贼军队?叔父,你和晋贼军队有暗中联络?晋贼军队还马上就能抵达江原?”
黄豆大的汗珠也立即就出现在了常闳的额头上,常勖却是不依不饶,又追问道:“叔父,晋贼军队来干什么?是不是打算和我们常家的私兵共守江原,牵制大汉军队?”
常闳无言以对,旁边的常威却是勃然大怒,咆哮道:“常勖,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父亲这么说话?才去伪汉贼军几天,就把胳膊肘往外拐了?”
“伪汉贼军?”常勖一听大怒,大喝道:“常威,你敢骂我们大汉军队是伪汉贼军?你难道忘了,我们江原常家世食汉禄,久受君恩,你竟然还敢骂我们大汉军队是伪汉贼军?你好大的胆子!”
呵斥着堂弟,常勖还转身就往走,打算飞奔回去向张志禀报情况,常威也马上猜出他的用意,赶紧大喝道:“来人,快吧常勖拿下,别让他回去向张志小儿报信!”
啪的一声响,异变突起,常闳突然抡起巴掌给了二儿子重重一记耳光,直接把常威抽得捂脸发楞,也让常勖惊讶回头,然后常闳还冲着儿子咆哮道:“小竖子,闭上你的狗嘴!再敢骂一句我们大汉的后将军,老夫亲手抽死你这个小竖子!”
“父亲……。”
“住口!”
常闳再次大吼,愤怒打断儿子的委屈辩解,然后常闳又咆哮道:“小竖子,实话告诉你吧!老夫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大汉致仕官员身份,司马望老匹夫的晋贼军队,也是被老夫用计骗来江原送死的!”
“啥?”
常勖和常闳的两个儿子全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常闳则赶紧向常勖解释道:“贤侄,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前日司马望老匹夫遣使与老夫联系,许下高官厚禄收买老夫,准备退守江原与我们常家的私兵联手共守江原,牵制住大汉军队,让后将军无法向外发展,老夫将计就计答应了他,打算把晋贼军队骗过来,然后率领我们常家的私兵和大汉军队里应外合,联手生擒司马望老匹夫献给后将军,司马望那个老匹夫信以为真,所以就真的带着晋贼军队往江原来了。”
“真的?”常勖将信将疑,忍不住追问道:“叔父,那这事你怎么不派人禀报后将军?”
“老夫派了啊,老夫叫常盛派人去给后将军送信了啊?怎么,后将军没有收到?”
常闳满脸不解的反问,然后赶紧转身回头去看自己的三儿子常盛,一边杀鸡抹脖子一样的拼命使着眼色,一边无比奇怪的问道:“盛儿,为父昨天晚上不是叫你派人去给后将军送信了吗?你怎么没派?”
“回禀父亲,派了。”常盛赶紧回答道:“昨天晚上孩儿派了心腹北上送信,可能是信使走夜路迷了路,所以才没和后将军联系上。”
“废物!居然会派这么一个废物的信使送信,走大路也能迷路!差点坏了为父大事!”常闳大骂儿子无能,又赶紧吩咐道:“快,马上把司马望老匹夫派来的使者拿下,然后你亲自押着他去见后将军,向后将军说明情况,顺便请后将军立即做好迎战准备,迎头痛击晋贼军队!”
常盛心领神会的唱诺,赶紧亲自带着家丁去把望大爷派来的使者拿下,常闳又点头哈腰的恳求常勖与常盛同去拜见张志,帮助自己解释,常勖也这才将信将疑的告辞。然后不消说,常勖前脚刚走,常闳后脚就把二儿子踢翻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大骂道:“蠢材,我们常家全族上千人的性命,差点就断送在你手里了!”
“父亲,孩儿怎么就差点断送全族性命了?”常威不解的反问道。
“蠢货,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楚形势?”常闳低声骂道:“张志小儿是有备而来,还比大晋军队更早一步抵达江原,我们如果还敢站在大晋军队一边,他只要一声令下,马上就能把我们江原常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