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完了,胡植还一把抢过了端着大印的盘子,双膝跪下把太守印信呈到苏郡丞的面前,大声说道:“苏郡丞,江州的全城百姓,就拜托给你了!请你务必要照顾好他们,千万别让他们冻着饿着,也千万不要象我一样,把他们不当人看!”
“胡兄弟,你放心!”苏郡丞毫不客气的一把接过大印,又转向江州的军民百姓大吼道:“将士们,百姓们,我现在以大汉江州署理太守的身份宣布,等我们大汉的军队到了,你们每个人至少犒赏一个罐头!还有,江州免除一年赋税和徭役,让你们休养生息,安心过日子!”
“谢苏明府!”
江州的军民百姓激动大吼,然后又有许多百姓不放心的大喊道:“苏明府,你们千万别杀胡明府啊,他以前是做过不少坏事,可他这一次,真的是救了我们啊!”
“放心。”苏郡丞又大吼道:“本官可以保证,胡太守到了我们大汉军队里,一定会得到厚待!我们大汉军队如果亏待了胡太守,你们就把本官剥皮抽筋,为胡太守报仇!”
百姓激动欢呼,胡植却是推开了来搀扶自己的亲兵,昂着头自己坐进了囚车,然后大吼道:“出发,去江阳!本官要到爨将军的面前请罪!苏兄弟,江州城就拜托你了!”
就这样,在江州百姓嚎啕大哭的送别下,胡植坚持坐着囚车登上了驶往长江上游的船只,当天就出发去了江阳向爨谷请罪,苏郡丞则捧着大印大模大样的住进了江州太守府,立即指挥江州官吏士卒撤下晋军旗帜,改立赤红色的汉军旗帜,然后也真的有许多江州百姓为胡植修庙祭祀不提。
再接着,还是到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昏睡了一夜的苏郡丞才在胡植留下的房间中醒来,看看环境陌生,宿醉刚醒的苏郡丞还嚷嚷道:“王富,王富你死那去了?这是那里?本官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哎哟,头疼死了,本官昨天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
这还不算,王富进房把昨天他在菜场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苏郡丞后,苏郡丞还操起枕头直接砸向王富,咆哮道:“放屁!胡植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当众向百姓谢罪?又怎么可能会当众把江州太守的大印交给我?还自己坐着囚车去向爨谷匹夫谢罪?你是喝多了没睡醒,既说梦话又说酒话?”
“郡丞,是真的,这么大的事,小人怎么敢和你开玩笑?”王富委屈的解释,又一指放在床头的大印说道:“不信你看,胡植的大印就在这里,这总假不了吧?”
赶紧拿起大印翻看,见印信确实是晋廷颁发的江州太守大印,苏郡丞当然是要多傻眼有多傻眼,半晌还重重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叫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
“我,不是在做梦吧?”
同一时间的西进船只上,远比苏郡丞喝得更多的胡植也在猛掐自己大腿,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船上,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坐在囚车里,赶紧呼唤亲兵过来质问原因,得知了具体的事情经过后,,胡植的嘴巴也顿时张得几乎脱臼,半晌才咆哮道:“上当了!本官上当了!苏鼎那个匹夫实在太卑鄙了,竟然故意把本官灌醉,骗得本官宣布投降,还把大印交给了他!本官大意了,本官太大意了,本官怎么会上这样的恶当?”
“快,把我放出来。”胡植又赶紧命令道:“船掉头,回去找苏鼎那个匹夫算帐!”
“明府,现在回去恐怕来不及了吧?”亲兵队长哭丧着脸说道:“昨天你宣布投降的时候,无数的百姓士卒都向你下跪道谢,还哭着一直把你送到了码头,你现在回去又决定要打的话,他们恐怕就不会听你的了。”
还是在仔细了解了昨天的事情细节,知道了自己在喝醉后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后,胡植才陷入了沉思,然后又仔细盘算了许久,已经走出了囚车的胡植又主动坐回了囚车,吩咐道:“继续去江阳。”
“明府,你又决定继续投降了?”亲兵队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胡植点点头,淡淡说道:“你说得对,现在这个情况,我就算回去也没人听我的了,既然本官在喝醉了以后选择做一个好人,那就把好人做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