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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自己不能出去,还能让身边的丫鬟跑腿。在知道来的是林老爷子之后,午申也一溜烟就去了东院,说是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手的地方,其实就是奔着偷师去的。这一去,东院那边就彻底没了动静,无关人等都被赶了出来,江儿去了两趟也没能进去,赵云瑾就不让她在来回跑了。

“姑姑啊,今晚上让厨房多做点菜,早上不是说送了螃蟹过来,晚上都让厨房给蒸上。”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好时候,中秋那阵母蟹还不够肥,现在母蟹黄肥了,公蟹的膏也能吃了,不多吃些可惜了。

这边准备晚饭热火朝天,另一个院子里就没人能笑得出来,林老爷子还没下针就跟卫骧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卫侯爷这回伤在后脑,后脑本就是最容易出事了地方,以往也不是没有不过几尺高的围墙掉下来摔着后脑就摔死的事儿。

如今卫侯爷后脑里头有淤血未散,这才叫人一直醒不过来。自己下针救人可以,但若是下针的时候有个三长两短,林老爷子概不负责。

这话一出,李氏头一个就不答应,哭哭啼啼的只说哪怕就是这般躺下去,也不能叫人撒手去了。到最后,还是卫骊叫人把还躺在床上的卫骥给抬了过来,卫骥点头认下,这才叫下人把李氏给请出去。

这场治疗一直到入了夜才结束,人虽还没醒,但林老爷子点了头说是命保住了,两日内必醒。这就让卫骧松了口气,只要人醒了自己就能带着赵云瑾早早的回去,今天一整天江儿那几个丫头来来回回的跑,还以为自己没见着。留在侯府里把她拘在西院,实在是委屈她了。

“回来了,还差个螃蟹就能吃饭了,先去进去洗个手。”刚出东院,沈姑姑就把林老爷子也请到西院这边来了,人老爷子有真本事,以后万一卫骧有什么事儿,说不得就还得求着人家,现在那就不能把人怠慢了。

侯府这一天到晚乱糟糟的,肯定没把人伺候舒坦,如今卫侯爷那边也没事了,总要让人吃了饭再走,别劳累一场肚子都没填饱算怎么回事。

“好好好,我就说这么大个侯府,怎么可能连个明白人都没有,瞧瞧,这明白人原来被将军藏着呢。”林老爷子半点不见外,拿起筷子一点都不客气,还使劲招呼卫骧和午申赶紧坐下吃。“累了一天,就这顿饭还像话。”

“谢老爷子夸。”林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赵云瑾正好从外头进来,一篓子螃蟹大的都蒸出来,正好公母各一盘。中等的做了香辣炒蟹,还有余下的厨房调了料全做成了蟹黄汁,配上东北香米,刚端上来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吃法,京城少见啊。”蟹黄饭黄满膏肥,鲜美味浓,林老爷子刚尝了一口就连连称赞。

“这是我母亲娘家那边的做法,以前在家里吃得多,外头好像不这么做。”赵云瑾坐到卫骧身边给他拌了一碗,“老爷子您得少拌些汤汁,要不味太重了。”给卫骧拌的是自己从小吃到大,每年这时节吃得多了,才知道怎么拌才最好。

“没事,年纪大了口味重。”林老爷子吃得高兴,一碗饭下肚立马又拿了个螃蟹拆吃,“怪不得卫将军总想着要回去,这么好的夫人,着实不能留在这里,糟践人。”

林老爷子话里带着气儿,这是还记着下午的事。下午的时候老爷子累得够呛,行针过了大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偏生卫骊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停下来了。林老爷子这人可不是什么端着架子,立马就呛了回去,只说贵府连口水都没备下,还好意思问大夫怎么停下来了。

卫骊许是挂心着卫侯爷,半点没听出来林老爷子话中意,还真就拿起桌上半冷的茶壶,给人倒了杯茶,林老爷子见她真是个棒槌,当下也不歇了,喝了杯冷茶就继续下针,那架势一看就是赶紧把事办完赶紧走。午申在一旁看着,白眼都翻上天了。

“卫骊年纪还小,林老爷子您别跟她置气。”赵云瑾说这话半点诚意都没有,卫骊再小也比自己大好几岁呢,“老爷子您多吃螃蟹,凉了就不好吃了。这蟹黄您要是不嫌弃,待会儿我找个罐子给您装起来,现在天凉放一晚上也没事,明天早晨您让厨房做点面条什么的,拌着也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