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红发的巫女也悄然出现在了凯撒的身后，这也意味着此时强弩之末的楚子航面对的不只是凯撒，还有他身后保持着近乎全盛状态的陈墨瞳。

「我承认这场战斗，最后的胜利我有些胜之不武。」

「但是不好意思，我还承载着身后众多人的希望，我必须要赢。」

说完，凯撒步履蹒跚的朝着跌坐在地上的楚子航走去，眼中的金芒既神圣，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楚子航说不出口，因为他不理解，而路明非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是他最讨厌的，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虚伪。

「这场战斗的胜利，我收下了。」

名为狄克维多的利刃朝着楚子航斩去。

「绝望吗？」「又在害怕了吗？」

那一刻，楚子航感觉周身的时间停了，明明天空艳阳高照，他却感觉到浑身充满着阴与潮湿，没有办法，自那天之后，楚子航就一直讨厌着下雨天。

那会让他想到不好的事，他的懦弱，他的无能，以及，他的悔恨。

慢慢的，楚子航感觉到了，狄克推多所带起的劲风，他很清楚，如果没错的话，下一秒，金发的狮子就会把宝剑悬停在他的头上，然后带上心爱的公主潇洒离去，这是属于他的胜利。

楚子航缓缓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凯撒，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凯撒金色的头发耀眼的就像是一个神明一般，而他楚子航，最讨厌的就是神明。

八足神骏，独眼面罩，那一夜，他就像是丧家之犬一般。

在往后的几年，他逃过，躲过，直到有一天，梦醒了，他看见，那样的存在，在漫天的剑雨下也会害怕，也会痛。

那一刻，他明白，神明不过是更加强大的存在罢了。

「还在害怕吗？」

楚子航扪心自问道。

「早就不会了吧，哪怕是死，我也想要战死到最后。」

这便是少年的坚持。

「叮当！」

剑刃碰撞发出了锵鸣，凯撒的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楚子航站起来了，并且用拄着的村雨成功拦下了狄克推多，要知道，没有人比凯撒更清楚刚刚楚子航的状态了，作为言灵镰鼬的使用者，即使在戒律的压制下，他的感观也要比常规混血种更加灵敏，而楚子航之前的呼吸和心跳，很明显都是力竭的征兆。

在成功的时候对你投向橄榄枝的，是神。

而绝望时给你希望的人，只会是魔鬼。

「你用那个了？」

感受到了楚子航气息的变化，凯撒有些不敢置信的说到。

楚子航没有马上回话，他在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暴血后，强大的血统让他的体力迅速恢复，并且浑身开始升温，最后停在了一个限制前。

楚子航很清楚，那个限制便是戒律的力量，他不想让学校知道这场战斗他动用了暴血。

「抱歉，我也有着必须要战下去的理由。」

楚子航说完，缓缓将刀挥出，沾染了灰尘的剑尖直直的指向了面前的凯撒。

「出招吧。」

说完，楚子航剑尖划过一个圆弧，径直朝着凯撒的头颅砍去，从中没有一丝留手，凯撒没有后退，想要利用身体的优势迎上去，可在一度暴血后，楚子航的力量和之前如同云泥之别，本来是楚子航大空挡的招式，凯撒却不得不将几乎到了楚子航面门的狄克推多收回用来防御，因为他很清楚，这一下下去，楚子航会伤，而他真的会死。

「砰！」

短兵相接，恐怖的力量从村雨上传了过来，凯撒此时也不够是强弩之末，哪里还能

握得住，就像是骄傲的天鹅低下了脖颈，银白色的猎刀应声飞出，直直的插入了地面。

凯撒·加图索刚想弯腰，却感觉一抹银光出现在了自己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