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温度已经上来了,顾棠靠在藤椅上听他这么絮叨,再看一眼趴在旁边石桌椅上写作业的顾松唯,别说还挺舒服的。
“那最后呢?地要回来没有?承包费涨了没有?”
“没,都没有!”谢杰出遗憾地叹了口气,为看不到更热闹的场景叹息,“其实黄老板的人说得也挺有道理,葱价涨得这么高,全国各地的人肯定都在种,现在种指定是来不及了,要是一二月份种说不定还能赶上个尾巴。”
“承包费也没涨,那边说合同上写了,每年六月议价,叫他们六月再来。”
“你们这是闹了个寂寞啊。”顾棠叹息道。
谢杰出又笑了两声,“他们都不敢来你这儿了呢,就我一个人敢过来。他们觉得你——哼哼,那什么。”
顾棠也不在意,跟他道:“等这波葱收了,我就搬去镇上住了,带他上学去。院子你帮我盯着点。”
谢杰出惊得眼睛都圆了,“你花这么多钱送他上学?你就不怕——”
顾松唯蹭蹭蹭跑过来,把谢杰出往外头一推,“你走!”
“行了,走吧。”顾棠摆摆手,又板着脸训了顾松唯一句,“你又不专心看书?”
顾松唯头一低,扭捏道:“我这就去看书了。”
“去屋里看吧,外头太阳太大了,晃眼睛。”
谢杰出就是个大嘴巴,他嘴里什么事儿如果能保密一天的,那一定是因为这秘密是他睡觉前听说的。
所以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屏兴村所有人就都知道顾老太要搬去镇上让顾松唯上小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