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玛山脉的极深处,从来未有过前人记载过这里还会有这样的景象,只见这里的空间扭曲折叠,明明你眼前就有一座极近的山峰,可当你向那山走去时你又瞬间出现在了极远极远处的一座山峰处,视线这种感官无时无刻地被欺诈着,唯有那一座座漂浮、扭曲雪山中间的云雾渺渺,将这原本超乎人类想象的景色铺垫得颇为韵味。
“小心一点,这里的路很奇怪,如果走错了有可能瞬间就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连我们的长老都没记在图里,去了就回不来了。”
费舍尔原本还想借着这群女巨魔对瓦伦蒂娜的尊敬询问一下她们部族里面的情况,结果这帮家伙一个比一个嘴笨,记得的东西压根没多少,顶多就是自己家的男魔是个啥情况,然后问啥都是“要不伱去族里问长老”吧,给费舍尔都整无语了。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先跟着这帮巨魔去她们居住的地方看一看了,周遭的空气依旧稀薄,寒风止不住地刮,迎着这样的风,他这才缓慢地将思绪从之前得到的那副拜蒙的画中抽离出去,只不过他依旧紧紧握着那幅画的画框。
瓦伦蒂娜看着他一直握着那副画,还以为他在担心之前埃姆哈特说的极其恐怖的拜蒙,但自己想来,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他,于是他便轻轻伸出小手揉了揉他的肩膀,打断了费舍尔实际上在思考蕾妮线索的进程。
他回头看去,却见瓦伦蒂娜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身后,让自己看不见她的面容,
“干什么?”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好神奇,居然连空间都是扭曲的,大自然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费舍尔想起了在走廊中看见的那个神话,忽然想起来走廊里很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而自己也忘记将那个神话告诉她了,于是趁着这段跟随前面巨魔赶路的时间,他便大致复述了一下那个神话。
瓦伦蒂娜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听过这个故事,倒是怀里的埃姆哈特总算从拜蒙的创伤应激中复苏了一些,看着远处折叠扭曲的天空忽然说道,
“巨树啊对了,费舍尔,你听过精灵种吗?”
“没有,是一种亚人种?”
“啊,而且是一种很恶心和残忍的神话种,喜欢吃用其他智慧生灵作为种子栽出来树木的果子。他们就居住在比南大陆还要更南边的一棵大树上,那棵树是他们的家园、母亲和信仰的神祇,那群恶心的家伙就叫她‘世界树’,听起来和这个神话里的巨树很像”
一提起精灵种,埃姆哈特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从费舍尔的怀里飞出来给他们几个耳光,只不过可能因为方才拜蒙恐惧余韵的缘故,他只是在费舍尔的口袋里翻了个身子,愤愤地说道,
“那群家伙是圣裔的敌人,可坏可坏了,还好他们以及那棵破树都在神话战争里消亡了,不然现在你们可都被他们拿去种树了。不过我听说,他们就能通过那世界树的树枝去往世界上不同的地方”
费舍尔默默地将埃姆哈特说的话记了下来,但他目前还没有其他证据能表明之前那巨树和世界树的关系,
“世界树么”
就在此时,瓦伦蒂娜抬起头来若有所感地望向天空上那扭曲悬浮的山脉,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天空中一只只苍鸟种在肆意飞翔,而在他们此时行走的道路上,原本应该有着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种族行走,在更远处,应该有着数不胜数的交谈声、大量悬浮在天空上的建筑以及隐隐约约传来的臻冰神光
瓦伦蒂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一秒,眼前那曾经热闹的景象瞬息消失得无形无踪,只剩下寒冷的狂风以及带着他们行走的巨魔种。
这是预言吗?
还是这里的过去?
瓦伦蒂娜不明白,只觉得四周的环境神异无比,不过正此时,只见她原本淡银色的眸子正在愈发明亮,如同两块美丽的臻冰镶嵌在她的眼睛里。
“哈扎拉回来了!!”
“等等,他们好像还带了别人回来”
前往巨魔们居住的地方并不好走,因为他们来到塞玛雪山深处的道路是这群巨魔需要组织人手巡逻的极远处,即使这群家伙有四米之高,回去依旧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
当巨魔们带领着费舍尔穿过一处跃迁的空间时,他们猛然就闪烁到了另外一处隐藏在云雾中的山脉中,刚刚步入这满是云雾的山峰中,费舍尔便忽然听见了还算热闹的人声,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却见在这片山间的平坦地中,在一处潺潺的溪水旁正坐落着一片巨大的石制建筑,和之前费舍尔看见的那些断壁残垣非常类似。
好几幢光是门都有六七米的塔状建筑上,不少青面獠牙的女巨魔正不断打量着这边,远远地就呼喊起来,而在这一片聚居地的外面,还有好几个和瓦伦蒂娜一般高的巨魔孩子正在打闹,更远处,费舍尔似乎听见了某种动物的叫声,连带着好几位整体呈蓝色外表的男性巨魔也端着石盆石碗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费舍尔将目光放在了那群男性巨魔的身上,这群巨魔的女性身高一般在四到五米,而男性巨魔却一般只有两到三米,而且长得颇为纤细俊美,不仅脸上没有獠牙,头上还有着一头柔顺的蓝色长发,脸上的纹路也并不锋利,反倒如云朵一样柔软纤细,看得费舍尔挑了挑眉。
怪不得,继承了巨魔血脉的萨丁女国人也会出现这种特殊的【阴阳相倒】的情况,这男女巨魔的外形差异也太明显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