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感知到了熟悉的力量。
“凌琼?”
草门忽地从中间打开,露出一个双手双臂皆为稻草的汉子,浑浊而疲惫的目光探了出来。待发现是李赫,才闪过一丝希望之意。
“是你,李府主!”
李赫望着他被侵蚀的身体,微微皱起眉头,上次苦茶分别,他利用持国令的威能,阻止了噩兆反噬,明明只有脚踝被稻草覆盖。可如今的状态,简直糟糕到了极致。
手脚上的稻草不停蠕动,像一条条尸虫一样,贪婪地抽搐着。
凌琼脸色苍白,眼睛浮肿,甚至神色低迷到了极点。这并非是他的意志软弱,而是噩兆侵蚀灵智,抵抗的后果,说明对方快要坚持不住了。
“先进来再说。”
凌琼让开道路,道兵们纷纷入内,李赫最后一个进入,刚想转头,却听凌琼慌忙喊道:“等一下,别回头,它们在身后看着你!”
说罢,合上稻草门,心中的危机感才渐渐消散。
借着幽暗灯火,方才看清屋内情形。
看似不大的屋子,却装了好多人。
有衣衫褴褛的农夫,也有刀甲齐备的衙卫,更有锦缎缠身的富商。只是此刻皆面露恐惧,缩在屋子中间,不敢言语。
没错,他们靠在油灯周边,而非蜷缩在角落里。因为在破败茅屋的边缘,一处处漏风空洞,闪烁着无数颗鲜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在盯着屋里的人。
它们狰狞而贪婪,充斥血腥与狂暴,静静地等待着,食物!
随着风声渐强,茅屋稻草不停地刮落,破败之处也越撕越大,甚至有血水蔓延进来,滴在地面上。油灯也摇曳着,仿佛随时会熄灭一样。
怪不得没人在角落,恐怕之前已经被害了许多人罢。
李赫转过身来,看向狼狈的凌琼,答案或许只能从蓑草岭府主这里问询了。
“蓑草岭发生了什么?为何门外那么多稻草人,齐齐看向这里。”
凌琼吞咽片刻,嗓音有些沙哑:
“稻草人是我留下的标记,若是有人来寻我,那就是指引。只是方法有些危险,因为它们受到了‘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