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连绵的医院里,怎么说都比外头严实些。
温之存又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去的医院,果不其然看到原屹站在门外的玻璃窗,雕塑一样望着程述。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温之存直到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原屹转过来,眼睛里都是血丝,胡子拉碴:“重要吗?”他垂下眸子:“他宁愿告诉你,也不告诉我。”
如果出事的人不是原筱,原屹一定相信,程述的沉默是有苦衷的。他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屈服于权势?可是原屹被冲昏了脑袋,或者说他的痛苦无处发泄,而程述的缄默给了他一个怨恨的借口。
尤其是当他看到程述手里拿着那张五十万的支票时,他第一句就是:“程述,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那个时候程述的嘴角明明抽了一下,却还是轻飘飘摇了摇支票:“原屹,这可是五十万呢。不拿,是不是傻?”
如果当时,他咬死不相信,坚持让程述说出他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悲剧了?
可惜没有这种机会。
你看,就连重活一次,都不是重启在一年前,而偏偏是要在这么七零八落、满目疮痍的时候。
温之存背过身去:“你活该。”
原屹不理会他的挖苦,只是问:“都处理完了么?”
温之存皱眉:“不好说,有些证据抹得掉,可究竟有多少漏下的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杜家的手段”说到这里他就不说下去了。
原屹很坚定:“他不会是下一个筱筱。”
程述已经好很多了,但是手上的留置针一直没拔下过,始终是吊着不同的药水。他在看报纸,看得很慢很慢,因为他现在理解得慢于常人,定格得像发呆一般,好半天,才翻到下一页。
那是一份新报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原屹瞥了一眼,好像是最近一个女学生被导师性侵而跳楼轻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