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求自然说不上过分,原屹家里大得再住十个杨染也够,可这头他点不下去。
他的犹豫落在杨染眼里,早是意料之中的,他在原屹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我不会对程先生做什么的,相反,我想帮你。你和程先生之间有些误会,总得我替你说,他才听得进去是不是?”
水汽氤氲,把杨染的脸都像盖了一层水膜,他温柔得像朵菟丝花。
第十七证 酒酿
呆在医院的每一天,都是无穷无尽的检查、输液、验血、拍片
程述手上的留置针挂了好几个星期这才扒下来。他是不怕打针的——这种不怕不代表不介意,任谁都不会喜欢被针戳着,何况是那针头一直在血管里埋着,这手也不敢动。
虽然不疼,但总觉得被吊着似的。
所以护士来拔针的时候,人都会担心那一下很疼,可等到针头离去,自己都没察觉到。
这就是说,人生有些疼痛都是自己瞎担心出来的。
给他做常规检查的江连绵说:“你可真是够坚强,从头到尾都不喊疼的,叫一下也没有。”
程述摸了摸那个针孔的位置:“叫了,不也是会疼么。”
江连绵看了他一眼:“现在反应力都跟上了,不过器官受损还是需要好好调养,五官功能可能还有些不适,听力大概有些下降吧?”
“还好,”程述微微垂眸,“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江连绵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打字:“不急,等原屹回来,我再跟他商量。”
程述眼珠转了下,他想问‘我的事为什么要问他’,可是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在他的计划里,他应该去见原筱了,可是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力量把一切给抹掉了。原屹也变了个样子,从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变成愧疚温情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