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敲了两下,探监时间结束了。
程述站起来去拉开门:“我突然不想你死了,因为我觉得她不会想见你。”
出了监狱,程述就有些站不稳,左摇右晃,原屹去扶住了他。
一直到车上,他都是缄默不语,然后就听到原屹说:“那家媒体应该是「潮汛早闻」,几个月前已经宣告闭社,遣散员工了。”
程述猜到了是原屹干的。那篇报道,程述也看过,因为原屹对施暴者死抓不放,渐渐也引得一些媒体上门,其中自然有些捕风捉影的人不怀好意,把美丽动人的原筱写成那种出卖身体的特殊女学生,招来祸患也属于自作自受。
现在想一想,这其中若说没有他杜家的功劳,应当不可能。
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点,一旦无知群众对这个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原姓女子’的遭遇打上恶意的标签,哪怕之后会有什么反转也一定是争论不休。
何况从头到尾,脏水都泼到原筱身上,杜旗干干净净,连个影子都没冒出来。
车子在往回开的路上有些颠簸,也或许是因为车里太舒服了,程述没挡住身体虚弱的影响,还是睡着了。
原屹微微把自己挪过去,轻轻地让程述靠着自己,摸着他的头发,这种触感好真实。
他抱着睡着的程述下车,家门口站着杨染。天气有些冷,杨染穿得不多,冷得在原地小跳着脚,嘴也在往手心哈气,看到原屹的时候才跑过来,瞄到程述就放轻了脚步,小声问:“程先生睡着了?”
“你怎么还在这?”原屹质问。
杨染有些歉意地看他:“我把程先生的东西都布置好了,原来放哪儿的就都摆回去了。桌上是我做好的菜,电饭锅里还温着我煲好的汤,不过那汤程先生只能喝一碗,还需要以清淡为主。对了”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放到睡着的程述上衣口袋里:“原本想亲手交给他,不过他睡着了就算了。”
本以为杨染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桩桩件件都好像很关心,反而衬得原屹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只能问:“这么冷为什么站在外面等?”
杨染小脸冻得发白,却说:“我怕程先生看到我在家里,会不高兴的。”
如果程述真的表现出不高兴,那原屹估计还能高兴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