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枝叶上有露水低落,房间里安静了几分。
程述的体温先是降了降,然后蹭的一下又飙至高温,若不是光线太暗,看着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
可是原屹到此为止就收了手,他伏在程述身上,吻着他的耳垂,叹道:“这样就够了……”
程述像是一摊水软在床上似的,小腿都在打颤,但是他张了几次嘴也没好意思问原屹为什么不做下去。
像是看出了程述的心声,原屹拍了拍他的背:“我不该这样就做下去的。”他抱紧了程述,轻笑一下:“你的表情,像是献祭。”
程述被他说得很害臊,刚想反驳句什么,又想到一件事:“这么黑…哪里看得到什么表情。”
原屹也不解释,从床头扯了几张纸给他擦了擦,搂着他侧躺下去:“现在,是不是觉得有些困了?”
这句话像是安眠药成精儿了似的,程述的头一沾到原屹的胳膊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直至恍然初醒。
程述睡得好就会醒得早,他醒来看见原屹还在睡着,给他掖了掖被角。
他的手悬在原屹的睡颜之上,半晌都没敢落下去,生怕惊了他此刻的安稳。
看着看着,他用唇代替手,在他眼睛上轻轻点了一下,就下床去了。
合上门的动作,都轻得像蝴蝶拍拍翅膀。
他把钥匙放在桌上,忽然就想到,一年以前,他也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
但是心情不一样,那时候是悲凉的,现在是不舍而无奈的。
他们之间横隔的事情太多了,若是这个时候分开,或许还能记得一点当初美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