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泽眸光一寒,低头看着书案上的文件,道:“他是你堂兄,我是你亲爹,亲疏远近你分不清吗?”
“你哪里有爹的样子?你养过我一天吗?我挨冻饿肚子,被人欺凌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的是我大哥,不是你!你抢了我大哥苦心经营的一切,还想这么轻易就认儿子,想得美!”
“我藏于暗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从家,为了你。等我掌握了大祁,扶持七皇子登基,到时大祁的天下就是你我父子二人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乐不为?”
从宇嗤之以鼻:“谁稀罕?那是你的野心,可不是我的,我只想回到从前,逍遥自在地过日子。你不是一直嫌弃我不学无术吗?对,我就是喜欢不学无术,我不配当你儿子!”
“好,你可以不跟我出征。”从玄泽看着他,顿了一顿,才说道,“冬儿倒是可以随行,充作军妓。”
从宇一听,神情顿时变了,一下站了起来,冲着他怒道:“你敢!冬儿于我有恩,你若敢动她,休想我认你做爹!”
“你答应随我一同出征,我自然不会动他,若你不答应,那就不好说了,军中将士千万,军妓远不够用。”
“你!”
“我会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日一早给我答复吧。”说罢,从玄泽收拾好桌案上的公文,离开了书房。
从霄率大军在颍都休整了三天。是夜,他收到了从大祁传来的
情报,是赵呈发出的,赵呈简单说了下宫中的情况和已知的从玄泽那边的动向。
营帐里,秦樱樱安安静静地躺在软塌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一针针绣着小宝宝的衣服。一路上无事,她让丁虞教她女红,虽然针法还不够熟练,但做出来的小衣服勉强也能看了。她乐此不疲,做了一件又一件,一件比一件精致许多。
这样,她就不用在软榻上干等从霄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很忙,和属下们研究战况,商讨作战计划,她帮不上忙,只能尽量不去打扰他。
连日来的赶路辛苦得很,虽然马车里布置得很舒适,但路上颠簸,她还是颠得难受,有几次差点吐了。不过,她不敢跟从霄说,也交代了丁虞不要告诉他,她不想让他担心。
在颍都郊外安顿下来后,经过休息,她的身子恢复了许多,不过她知道很快他们又要出发了,她必须趁着时间好好养着,不拖累任何人。
营帐的门打开了,一身便装的从霄走了进来,看到秦樱樱时,原本冷凝的神色缓和下了,唇畔露出一丝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