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深吸了一口气:“地上那么大地方你不走,非得从床上跨过去?”
许成风小声嘟囔道:“抄个近道啊。”
陶景没好气:“节约了多少时间?”
许成风不敢说,别说节约时间,他光以那个费力的姿势,撑在陶景身上盯着他看,就看了好几分钟。
许成风终于跨过陶景,把被子扯过来给他盖在身上,然后翻身而起,坐在了床边。
他扭头看着陶景:“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三不四,我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人吗?”
陶景没说话,在这方面,许成风倒一直是光明磊落,当年他们开始谈恋爱,一起出去玩儿,许成风是跟他再三确认,才订了一间房,睡在一张床上的,情绪到了,该发生的自然发生,许成风还毛手毛脚,比他这个被睡的还要紧张。
陶景记得,当时都箭在弦上了,许成风还捧着他的脸,特纯情地问他:“学长,我可以吗?”
陶景把他拉向自己,以一个热烈主动的吻,给出了回答……
许成风深感委屈,又继续说:“你是了解我的,我跟书里这个许成风可不一样,我才没他这么下作,人家不答应就下-药强迫,什么人呐……”
听到这话,陶景把初-夜的回忆丢在一边,冷淡道:“你确实没给我下过药,但你敢说从没威胁过我,强迫过我?”
“谁让你非要跟我分手……”许成风瞥见陶景冷锐的目光,话音便越来越低,他转而望着天花板,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心虚道,“过去的事咱们能先不提吗?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再给你好好道歉,一定补偿你。”
陶景不说话了,他本来也没想提,他也不需要许成风的道歉,他道的歉还少吗?
他们两个,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陶景觉得头晕脑胀,他想睡一会儿,可刚一闭上眼睛,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开始在全身蔓延,像是有火在烤他,又像是无数羽毛在他身体内外反复撩拨着,他又难受又空虚,急需什么东西来抚慰、填充他。
陶景伸出软绵绵的手臂,无力地推了许成风一下:“我好像发烧了。”
许成风急忙俯下身,看着他通红的脸,探了探他的额头:“是有点烫。药劲上来了?”
“你先喝点水。”许成风转身就去拿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凑到陶景嘴边。
可陶景摇了摇头,然后努力把虚软无力的身体归拢成型,咬着牙坐了起来:“我去洗手间……”他挣扎着下床,但脚刚一沾地,他就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晕过去。
许成风弯腰把他横抱了起来:“我送你去。”
陶景实在一点力气也没有,顺势把头靠在许成风结实的胸肌上,男孩儿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更加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