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不错。”

“那可以开拍了吗？”

“先去个洗手间。”

“好…的吧。”

——

裴颂接完电话回了摄影棚。

化妆师正在给陆庭整理头发，镜子中，男人眉宇微颦，一贯工作起来便携锋芒的目光中此时浮现出一丝疲倦，昨夜他空调调太低，一觉醒来不仅感冒还头痛。

“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感冒药吃了再拍？”裴颂将手机揣回兜里。

陆庭道：“不用。”

“行吧，那你坚持坚持，反正还有两组就拍完了。”

“重拍。”

“啊？”裴颂吃惊。

陆庭淡淡地重复了遍，又道：“之前拍的我不满意。”

“别啊，我看着挺好的啊！”裴颂捉急。

Rich的秋季新款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们早上七点来的，已经拍了不下四组，如果全部推翻重来得耽误不少时间。

他立马招手让摄影师过来，一起翻看照片，有些确实能看出陆庭面有倦意，但大部分还是不错的。

“我说，要不这样，状态不好的咱重拍，好的就掠过，服装和拍电影不一样，穿出来好看就行，所以你不用那么.....”

话到一半，裴颂抬头发现人不见了。

“他人呢？”

助理指了指外面欣长的背影说：“庭哥要去趟洗手间。”

于是，冤家路窄。

沈叙刚从洗手间出来在水池面前洗了把手，又沾了点水抚平额头前翘起的几根毛，一转身便见陆庭迎面而来。

对方眼神冰凉凌厉，看见他后原本拧着的眉头夹得更紧，仿佛遇见了什么脏东西。

他一愣，想起来，他现在是沈叙而不是沈溪。

那句「这么巧」被咽回了肚子里，转而轻呵了声。

陆庭站在他面前，心情荡到谷底，顿时眯起眼沉声开口：“呵什么呵？”

沈叙不示弱：“我呵关你什么事？”

“你对着我呵不关我事？”他说着朝沈叙身后看了眼，“所以这只是你的屁事？”

沈叙的火气上涌，道：“闪开。”

陆庭不让：“凭什么是我闪开，而不是你给我让路？”

明明洗手间的门非常宽敞，并排站四五个人都可以，两人就是对峙着谁也不让谁，空气是剑拔弩张的紧绷。

“好狗不挡道，”沈叙双手揣进裤兜，仰起下巴傲然而视。

给死对头先让路？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