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魏宏倒是想先离开,是陆庭看到照片后放了话,绝不能让沈叙被带走,所以他只好留下来一通东拉西扯。
林子毅没办法,人家地位比他高,愣是陪着尴聊了快十分钟,并且故意时不时看手机时间暗喻自己已经不想再聊下去。
魏宏道:“你赶时间?”
“怎么会,没有,”林子毅虚伪否认,说,“我是看大晚上的叙哥在露天睡觉容易着凉,想早点把他送回去,魏总您见谅,我就先失陪了。”
“好,”魏宏耸耸肩。
林子毅如蒙大赦,抬起沈叙的一条手臂挂在自己脖子里把人扶起来。
才走没两步,一个男人朝他们大步而来,他面容冷峻如覆了层凝结的冰霜,眼底嗖嗖冒着寒气,少许没走的人立马认了出来,陆庭谁不认识,可见他那身不自觉散发的骇人气势竟没人敢上打招呼。
但少不了窃窃私语。
“婚礼都散场了他怎么才来?”
“卫英和沈叙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请陆庭,可能是…路过?”
“路过有这么凶的?嚯嚯,冲着沈叙来的,沈叙是不是要惨了?我听过一个小道消息说他们前段时间打进了医院。”
“真的假的啊?”
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林子毅也听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为了早点把沈叙带回房,他马上开口为沈叙说好话。
“庭哥,叙哥他喝醉了,你要是找他的话不如改天,今天还是卫英结婚的大日子,闹出什么事不太合适。”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陆庭眉宇间布满戾气,二话不说便抓住沈叙另一条手臂把人拽入自己怀里,力道很大。
连带林子毅也跟着踉跄,再抬头去看,不禁傻眼。
陆庭这是什么意思?
而沈叙的鼻梁猛地磕在陆庭肩膀上,疼得倒吸冷气。
其实他没有醉得不省人事,有解酒药加持,自己又在酒里掺水跑厕所催吐等,因此没醉得特别厉害,清醒意识和酒精作用一半一半,故意装成醉趴是想看看林子毅到底想做什么。
思来想去,顾伦不会故弄玄虚警告他小心,一定有事,而且他也察觉到,顾伦是在帮他挡酒,林子毅却是想着法儿的灌他。
于是越发想弄清楚林子毅为人。
但是此刻......
陆庭居然来了。
不是说不来接他嘛?!
正思考要不要揉一下鼻子,腰上忽然一紧,还是被死死箍住的那种,不得不整个人都贴紧陆庭,这是干嘛呢??当他是小鸡崽?
他一动,箍着腰的手臂再次收紧。
“.......”腰要断了。
陆庭牢牢护着他,冷声对林子毅说:“沈叙我会送,用不着你。”
“可是…”林子毅暗暗吃惊,沈叙和陆庭从来不对付,现在却贴得如此亲密只觉得不可思议,也不甘心:“可是你送叙哥,他怕是不同意吧。”
对!不同意!沈叙在心里说,坚决不同意,赶紧把狗爪子拿开!
陆庭不怒不笑,目光却如利刃,语气亦是不疾不徐却字字锋芒凛冽:“同不同意,我说了算,不管是你林子毅还是任何人,再碰一下他试试,如果不听劝,就不再是多请你吃几顿饭这么简单。”
蓦地,后背一阵发凉,林子毅想起前段时间突然好多人冒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