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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令狐容忌一把扯掉了我的外袍,指着我白色里衣上的血迹,“还想狡辩?”

“这是啥?难不成昨晚你和追风酣战淋漓,没控制好力道,溅了我一身血?”

令狐容忌扶额,“这是昨晚你侵犯我的证据啊,歌儿。”

“当,当真?”我自是想起了话本子里所说,女子头一次总是要见血的。原本并不十分确信容忌所言的我,这回全然信了。心里除了愕然,还有一丝愧疚。毕竟我记得民间流传着令狐容忌不能人事的说法,此番被我强迫,定是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

“你开个价吧,要多少银子才能弥补你受伤的心?”我摸着自己鼓鼓的荷包,掏出三枚铜币,“拿着,叫追风给你买只鸡补补。”

令狐容忌眉毛一挑,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三文钱能买到鸡?而且,你打算拿三文钱打发我?”

嫌我给少了?我盯着自己并不鼓囊的荷包,咬咬牙,直接塞入令狐容忌手掌中,“全给你全给你,全部家当都给你。你可别再嫌少了!你要这样想啊,我就这么多但却全部给你了,是不是弥足珍贵?”

“哼!本殿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令狐容忌傲娇地扬起下巴,一副我不就范他就要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架势。

我是见识过他的厚脸皮的,虽然我脸皮也不薄。但倘若让师父和师兄们知晓我私自下山就为了睡他一觉,那定要被耻笑的呀!我只好服了软,尽量显得自己客气些,“那尊贵的太子殿下,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令狐容忌径自盘坐在案几前,展开白得发亮的宣纸,并朝我使唤道,“研墨。”

我心下感叹,如果我昨晚控制住自己的兽欲,今儿个就无需看令狐容忌的脸色,男色误人啊!

容忌蘸墨执笔,脸色如常,看不清是喜是怒,只他龙飞凤舞的字,让他此刻的愉悦跃然纸上。

“天朝贰佰壹拾肆年捌月柒号,离境了尘座下弟子且歌,提亲天朝太子令狐容忌,并于令狐容忌休憩时,强行发生关系。事后,且歌以叁文铜钱为聘,应允叁年内,迎娶令狐容忌。如若实言,令狐容忌有权发布通缉令,将且歌绳之以法。”

令狐容忌停笔之时,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昨晚的事我一点印象全无,却被硬塞了个便宜夫君!

“画押。”令狐容忌在我愣神时,直接拽过了我的手,往落款处深深一按。我的心咯噔一下,有种被卖身的感觉。不过,好在令狐容忌不是让我立刻娶他,还给了我三年时间,这时间长了,也许尚有转圜的余地。

“启禀殿下,左相有要事相商,已于前厅等候多时。”门外,婢女的声音怯怯传来。

“随我去会一会左相。”令狐容忌将我和他的“一纸婚约”叠得平平整整,塞入袖中,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