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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时,那双阴鹜眼睛里的贪婪让我十分恶心。我撇过头,满腹的委屈促使如瀑般的眼泪肆意横流。

他有些讶异,“想不到合欢香对你的影响,这么弱!”

“又或许,是你恶心地我想吐?”我的气力似乎随着屋外骤降的雷雨尽数恢复,一脚狠狠踹在他身上,随即拔出青云剑朝他砍去。

“今天我非阉了你,替天行道!”我朝着他发疯了般砍去。而黑衣人身后,无色无形的结界被令狐容忌的长剑划破。

刹那间,青云剑和令狐容忌的长剑碰撞出刺目火花,而黑衣人腹背各中一刀,一时间,血沫飞溅。可下一瞬,他却又在眼前消失不见。

屋里,只剩下我和令狐容忌拔剑相对,我手一松,青云剑掉落在地,喉头腥甜不自觉地吐了口血,尽数沾染在令狐容忌身上。他放下剑,将自己的衣服解下披在我身上,眼眶红得能滴出血来,“歌儿……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无力地靠在他胸口,“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和他同归于尽,幸好你来了。”

令狐容忌轻轻触碰我脖子上的勒痕,“该死的,他竟这样伤你!”

“已经不疼了。”我不自在地拢了拢容忌披在我身上宽大的衣服,却有些后怕。倘若容忌迟来一步,倘若自己没有气力刺黑衣人一剑,那么现在青云剑对准的将会是我的心口吧。我并无洁癖,只是受不了黑衣人的触碰。

令狐容忌抱着我出了香雪宫,楼兰公主一路狂追,“容忌,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奇异香气一路追随,一路弥散,即便暴雨倾盆,也丝毫冲刷不去她的浓郁香气。

我回头透过如瀑雨帘,瞥了一眼在雨中丝毫不顾形象的楼兰公主,如若之前未曾见过,又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深的羁绊?

“她这么大呼小叫,你和你父皇会生出嫌隙么?我看你父皇十分在意她”

“身在皇家,从来就没有父子情。嫌不嫌隙,于我而言,丝毫无差。”

雨丝顺着令狐容忌的发丝垂坠落下,飞溅在我脸上,尚还有一丝余温。原来,这不是雨滴,是他的眼泪。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仿若有个地方,被塞得满满的。

“啊……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