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见不得这密密麻麻的一片舌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最后一根舌头跳入蒸笼,我赶忙将蒸笼盖子盖好,一手按压在盖上,企图闷死蒸笼里头那些活跃异常的舌头。
掌柜捂着喉头,咿呀作语,作势朝我冲来,急迫地想要打开蒸笼。
我这才想起掌柜的舌头也一并跳入了蒸笼中,眼下正被蒸笼里头的蒸汽烘烤着呢。
砰砰砰砰砰——
不一会儿,那些舌头纷纷撞着蒸笼盖子,显然是受不住里头的高热。
白虎心有余悸地站在我身侧,粗糙的大手紧攥着我的衣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小,小王爷,多谢救,救命之恩!”
蒸笼底下,再无舌头顶着笼盖,我这才松了手,将之甩至一旁,随后带着白虎等四人,大摇大摆上了二楼客栈厢房。
掌柜的从蒸笼中一片猪肝色的舌头中挑挑拣拣,找到了一根灵气尚存的舌头安回嘴里。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楼道口上的我,桀桀笑道,“日落之后,万万不得出门。否则,十个东临王也救不了你。”
玄武沉声说道,“小王爷,客栈如此诡异,我们为何还要在此留宿?”
我一手托着依旧酸痛的下颚,一手指着客栈大门,艰难地开口道,“从我们踏进客栈那一刻起,就已经出不去了。”
他们讶异地看着我,异口同声地问道,“此话怎讲?”
“刚进客栈时,一道灰从门楣处泻下。那不是灰尘,是骨灰。”我淡淡答道,兀自往二楼厢房走去。
朱雀率先反应过来,惊呼道,“也就是说,大门只能进不能出。一旦想闯入大门,就有性命之忧!”
白虎愁眉不展,双手紧攥着我的衣袖不肯松手,“那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