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沉声应道,“她比容忌还要年长许多。寻常仙子万年一劫,花芯尤为特殊,几十万年间仅有一劫。不过此劫难渡,凶多吉少。”
花芯闻言,诚惶诚恐,“难不成,我时日不多了!了尘大师,你素来通晓天命,可否替我算算如何保命?若是保不住命,你可有什么法子,帮我将毕生所敛之财,带至黄泉路上?”
师父仰望着霓虹遍布的天幕,眸光深邃。他的思绪仿若随着朔朔寒风攀附着天际流入更深远的时间轮回。
片刻之后,师父清瘦的身子似是受到触动,微微颤抖着。
花芯急不可待地在师父眼前挥舞着纤细的胳膊,喊魂般喊着师父的名儿。
师父回过神,眼眸中竟生出几分怜悯,“花芯,无心。若不动情,千秋万岁。一旦情动,万劫不复。”
“好说好说!”花芯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就花芯这榆木脑袋,几十万年都未曾开窍,一时半会儿,定然也开不了窍。
“师父,苏苏特意为你做了油酥饼,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柳苏苏素手端着一一盘香飘四溢的盘子,冲着师父施施然一笑。
师父芝麻大点的眼睛霎时瞪得溜圆,“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么可人儿的小丫头竟对我暗送秋波!”
我只觉柳苏苏十分好笑,她定然是将我师父当成了容忌的师父,才如此殷勤。
柳苏苏转过身,转而又端着一杯热气氤氲的清茶,往容忌跟前轻轻一送,“东临王,请用茶。”
“他体虚,少饮茶水为宜。”我横亘在柳苏苏与容忌之间,夺过柳苏苏手中古朴的茶杯,仰着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不错,柳姑娘烹得一手好茶!”
我将茶杯随手扔至一边,转而看向站在身侧面无表情的容忌。
“没能喝上柳姑娘的茶,是不是很失望?”
容忌眉头微簇,双手捧着我愈发滚烫的脸颊,无奈言之,“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她烹的茶,岂能稀里糊涂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