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面上现出一丝欣慰,“这八荒之水,就当是见面礼了。”
“父君,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父君!”我踮着脚尖,双手轻轻搭在父君肩头,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父君的关怀。
容忌立于身侧,知我眼疾已愈,原先阴沉至极的面容总算现出喜色。
父君淡淡地扫了一眼容忌,冷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歌儿做的那些事!”
容忌如履薄冰地站在父君身前,百口莫辩。
我正纳闷父君是不是对容忌有所误解,祁汜又好死不死地出现在草屋门口。
他一袭玄色龙袍尽显王者气度,红缨金冠,丰姿神逸。
“久仰水神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器宇不凡!”祁汜面带浅笑,态度谦和,同他往常锋芒毕露的样子大相径庭。
“不敢当,后生可畏。”父君淡淡说道,谦和疏远。
他再未理会祁汜,对容忌也十分疏离。他稍稍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缠着他不放的我,面上始终带着宠溺的笑意,“歌儿,一转眼你竟这么大了!”
父君银瞳中闪着微光,面颊虽瘦削,但精神矍铄,看上去依旧俊逸不凡。
容忌撇了撇嘴,闷闷地嘀咕着,“有了父君,忘了夫君!”
祁汜就不同了,他脸皮甚厚,也不管父君是什么态度,随手扔了折扇,身子一软,直愣愣地朝父君怀中扑去,同我并肩窝在父君怀里。
他半屈着膝,双手轻抵父君心口,压低了声音讨好地唤着父君,“岳父大人!”
容忌亦不甘示弱,见祁汜没脸没皮地缠着父君,他竟也照葫芦画瓢,阔步上前一把将我拉至身后,随后自个儿撞入父君怀中,十分动容地说道,“本该唤您岳父的。但第一眼见您,就觉您是苍生之父,心有大爱,因而便擅作主张,随着歌儿唤您一声父君。”
我满头黑线,站在三米开外,目瞪口呆地看着祁汜和容忌争宠。
两个比父君还高的男子,竟默契地屈膝,依偎在夫君怀中,显得极其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