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岿然不动地站在卧榻前,一点儿也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反倒理直气壮地说道,“本王来看看尚未出世的孩儿,于情于理,都是讲得通的。再者,和离一事,本王不同意。”
我乍然起身,捂着脑袋颇为头疼地说道,“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怀上!”
容忌偏执地说道,“昨日夜里,本王做了一个极为真实的梦。梦中,有两个和你一样长得琳珑剔透的女娃缠着我,奶声奶气地唤着我‘父君’。”
“都说了是梦,怎么能当真!”我翻身下榻,揪着他的前襟,直接将他塞出窗外。
之所以没将他轰出大门,主要是因为休书已经广为流传,他确实不便出现在我寝宫中。若是让嘴碎的宫娥瞥见东临王成天往我寝宫跑,我恐怕永远也无法摆脱“东临王之妻”的身份。
我刚将容忌扔出窗外,朱雀又踏着夜色风尘仆仆而来。
朱雀立于窗槛上,淡漠地瞥了一眼被我摔出窗外的容忌,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并未露出丝毫的诧异之色。
他淡然说道,“王,西越有情况。一名唤楚荷的姑娘成了西越王妃。据传,西越王极其宠她,不惜为她烽火戏诸侯。”
想不到,楚荷的手段比起当初艳绝四方的且舞还要高明。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叶修收拾得服服帖帖。
容忌蹙眉,岿然不动地立于窗前,审慎言之,“叶修极其危险,西越之事最好不要插手。”
我全然无视了容忌所说,心下思忖着叶修既能自由出入极乐门后厨,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与冷夜有所牵连。
眼下,楚荷既已埋伏在叶修身边,我必须找个合适的时间,亲自去一趟西越,同楚荷里应外合,彻底弄清叶修和冷夜的关系。我的直觉向来很准,因此,即便世人皆言冷夜身归混沌,我依旧坚信他只是金蝉脱壳,躲于暗处韬光养晦。
再者,我与叶修已然结下了个大梁子,即便我不去招惹他,等他足够强大,必然不肯轻易放过我。因而,西越一行势在必行。
容忌单手撑于窗槛之上,面色尤为凝重,“歌儿,叶修的事我会着手调查,你安心养胎即可。”
“东临王,你信不信明儿个我就召来数个美貌王夫,将肚子整整大?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老娘没怀,没怀!”
我情绪稍显激动,一来是受不了他固执己见总觉得我肚子里还装着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