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忌满头黑线,用力掐着我的脸颊,“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么?”
“吧唧吧唧——”
无计可施,我只得凑上前,稍显敷衍地在容忌脸上啃了几下,“乖乖,你好甜。”
容忌无奈地摇了摇头,知我眼下绝不可能回北璃王宫安生躺着,只得带着我再入漱玉阁。
漱玉阁中,叶修似乎刚刚离去,楚荷独坐榻前双目放空,眸中偶有淡淡的恨意闪现。
不多时,她从枕下顺出了一把缠着红绸的剪子,麻木地绞着自己垂于心口的墨发。剪子不慎划破了手,她亦置若罔闻,任由指尖血滴落在被衾之上。
我阔步朝她而去,一手夺下她手中剪子,“随我回北璃如何?叶修阴晴不定暴戾残忍,你留在西越终是不妥。”
楚荷回过神,稍显欣喜地看向我,“北璃王,楚荷终于等到你了。”
“怎么了?”
“那日,我将云秦国主平安送回云秦之后,西越王便亲自登门将我接回了西越,当日就给了我封号。我原想一死了之,但终究还是选择了留在他身边,忍辱偷生。”楚荷如是说着,怅然所失。
叶修素来薄情寡义,岂会因为一个女人,奔赴千里之外的云秦,亲自登门将她迎回西越?
或者说,他只是打着多情的幌子,企图利用楚荷误导我。
再者,他明明那么嫌恶楚荷,但依旧夜夜留宿漱玉阁,想来是有意让楚荷怀孕,好以腹中孩儿掣肘楚荷,让她不得不乖乖听话。
“楚荷,随我离去罢。再这么下去,你可有想过,若不慎怀上叶修的骨肉,当如何是好?”我审慎言之。
楚荷闻言,苦笑不止,“北璃王,晚了。我已然怀上了,绝望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想不到,叶修的动作竟这么快。
楚荷眸光一凛,冲着屋外影影绰绰的宫婢瞥了一眼,眸中恨意喷薄,“叶修早就发现了我偷食滑胎药,竟叫宫婢将之替换成安胎药。使得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碗接着一碗喝下肚,有时候一日之内甚至要喝下三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