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天弋信誓旦旦地答道。
罢了,跟他这种冥顽不灵的死秃驴废什么话呢?
打一顿不解气,那就打两顿。
待我周身神力尽数恢复之际,天弋亦书写好了婚书,笑意炎炎地将之送至我跟前,要我在空白之处紧贴着他的指印画押。
“女施主,娘子,画押。”天弋轻轻吹着婚书上尚未干涸的墨迹,小心翼翼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我悄然捏碎藏于袖中多时但一直未能派上用场的心镜碎片,转而将稀碎成渣的心镜碎片朝着天弋眼眸中撒去。
唰——
心镜碎渣若细碎冰雹,朝着天弋曜黑的眼眸袭去,须臾间遍布天弋顾盼分明的眼珠中。
“找死!”天弋眼眶中有黏稠血液迸溅,混合着带着咸气的泪水,簌簌挂下。
“不知死活之人,是你。”我定定地站在天弋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天弋揉了揉眼,企图将眼眸中的心镜碎片逼出体内。
不过,已然稀碎成渣的心镜碎片可不是那么好处理的,没个两三日,绝不可能清理干净。
“心镜?”天弋瞳孔持续性扩大,被镜碴伤得血泪横流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惧。
“知道怕了?晚了。”突然间,我对天弋的心魔生出了几分兴趣。
毕竟,像他这般厚颜无耻之徒,通常需要一颗极其强大的心脏,才能不惧流言蜚语,我行我素。因而,我还真是猜不透,无所畏惧的天弋会被何事所扰,会因何事伤神?
我抬首紧盯着天弋的双眸,透过他的曜黑瞳孔,将心镜所示尽收眼底。
如烟薄雾散去,圣君封於踏夜而来。圣君行至幻境前,抬眸之际,眼神所及之处,恰好有一位体态婀娜的幻境仙灵闯入他的视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