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你真爱开玩笑。你与贫僧分明是天作之合,哪里来的恩怨?”天弋收回眼神,试图从团蒲上站起身,几经尝试,终以失败告终。
铿——
下一瞬,他抬臂一掷,将手中如翠笛鸣动的九环锡杖横插至大雄宝殿门口,他亦卯足了劲飞身至殿门口。
天弋单手紧攥着九环锡杖,凭着九环锡杖入地三寸的支撑,缓缓挺直了腰杆,“女施主,贫僧能宠你上天,也能拽你入地狱。是福是祸,全在你一念之间。”
“天弋,这八十一道天雷,是重生,还是幻灭,亦在你的一念之间。”
转眼间,我已将天雷尽数引至指端,朝着面前重伤未愈的天弋拨去。
天雷闪着银灰色的暗芒,带着令人背脊发寒的火花炸裂声,朝着天弋周身一百零八处死门轰去。
第一道列缺劈在天弋身上,堪堪折弯了他的一条腿,使得他只能将周身气力寄予在九环锡杖之上。
“女施主,种因得果,今日你对贫僧的暴行,他日贫僧必将如数奉还。”天弋烈烈发笑,黑黄的脸颊上满是蚯蚓状浮纹,可怖,狰狞。
“冤有头,债有主。冲着我来便是。”
我以乾坤之力,为八十一道天雷助势,待最后一道天雷劈在他眉心之上,九环锡杖被他捏得粉碎,就连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也如被雏鸟破壳般,次第龟裂。
我下意识地遮着并未显怀的腹部,不愿让小小乖们瞅见这世间的穷凶极恶。
天弋龟裂的面皮纷纷剥落,他身体向后一仰,直愣愣地砸在他身后手足无措的香客身上。
“天弋,多行不义必自毙。别以为修成不死之身就能为所欲为。这世间,但凡能一死了之的都算不得酷刑。最痛苦的,是求死不能。”我盯着轰然倒地的天弋,漠然言之。
“女施主。贫僧也可以像甜甜施主一样,用命爱你,是你不要的。”天弋双眸望天,眼角有大颗泪珠滑落。
“你的爱,我受之不起。”
语落,天晴,我毅然转身,将梨花树下昏迷不醒的容忌搂在怀中,背着他,徒步从招摇山上行至招摇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