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冷漠言之,“爱不一定要成全,但绝不是毁灭。”
“你说得对。毁人者,自毁之。”天弋声音极轻,轻到几不可闻。
片刻静默之后,天弋忽然抬头,郑重其事地同容忌说道,“女施主将成为虚无界大陆最后一位魔神的预言,不是谣言。不过,贫僧希望,甜甜施主手刃女施主的预言,永不会成真。”
容忌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将我揽入怀中。
“无知小儿,休得咒我徒儿!”师父骂骂咧咧地冲入大雄宝殿,他双手叉腰,朝着奄奄一息的天弋狠淬了数口。
师父不顾形象地痛骂着天弋,全然不顾及周遭目怔口呆的香客。他芝麻大点儿的小眼睛瞪得溜圆,足有绿豆大小。
“师父,别白费口舌了。”我轻笑道,再不去看天弋。
斯人未逝,形同就木。归去来兮,无物相之。
不经意间,华清赠予我的避世拂尘当啷落地。
我正欲将之拾起,师父绿豆大小的眼眸愣是撑到了极致,足有红豆般大小。
他欣喜欲狂地盯着地上淬着点点星光的避世拂尘,激动地搓着双手,涕泗横流,“小七啊,这拂尘,可是赠予为师的?”
我连连摇头,“师父若是喜欢拂尘,择日我让人为你量身定做,如何?”
并非我舍不得将拂尘赠予师父,只是拂尘乃华清亲手相赠,我怎可罔负了她的心意,随随便便地将这把对她而言意义匪浅的拂尘转送他人?
“这把拂尘,甚合为师心意。”师父全然无视了我所言,将避世拂尘紧揣入怀。
“不行就是不行。还我!”我深知师父的无赖秉性,亦不同他客气,直接上手欲夺回他怀中的避世拂尘。
师父见状,着急忙慌地将拂尘长柄塞入裤裆中,遁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