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靠坐在病榻上的皇帝轻轻地招了招手,木公公迅速小步走帘后走了出来。“陛下,您有何吩咐。”
老皇帝闭着眼睛,保持着姿势没有动,“把她叫回来吧。”
“是。”木公公依然面不改色,小步退下。
“等等,”
“陛下,您讲。”
“将帷幔全都放下来吧。寡人累了,要睡一会儿,别让人进来打搅。”
“是。”
塞北。清晨。
陈颦儿和赵雪池在工匠营中清点制好的诸葛连弩。“务必挨个试用,防止战场上出现残次品。”陈颦儿叮嘱道。“是。”一旁陪同的将士抱拳道。陈颦儿点了点头,接着道,“现在做了一百三十二把。总共有一千余名弓箭手,是吗?”赵雪池点头道,“是,原本两千七百名,阵亡了一千余人,如今仅剩了一千余名。”陈颦儿转向工匠,问道,“截止今晚,可以再做多少把?”工匠头子应声道,“昨夜我们只休息了两个时辰,再加上今日一个白天,可以再做百余把。”陈颦儿拍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们了。做的越多越好。”各位工匠纷纷领命。
从工匠营中出来,赵雪池看着沉思的陈颦儿问道,“颦儿,今晚开战吗?”陈颦儿点点头,没有说话。“你有把握吗,你在陈将军的营帐里已然做出承诺,大家都听见了”陈颦儿突然抬了头,“雪池姐姐,你相信我吗?”赵雪池愣了一下,“当然相信啊。”陈颦儿突然握住了赵雪池的手,“我总是觉得,也许不留后路,才会全力以赴吧。”赵雪池没有听懂,“颦儿,你说什么?”“雪池姐姐,我突然想起大学时候期末考试,我平时不怎么好好学习,到考试前着急的要命,辅导员告诉我,我要是专业课再挂科,就可能会影响毕业。我当时好怕,如果我延迟毕业了,我爸妈可能会杀了我。所以考试前我通了好几个宵,最后每门专业课都在七十五以上。”“颦儿,你在说什么啊?”“所以,雪池姐姐,我只有走在绝路上,才能用尽全力。”“颦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陈颦儿揽住赵雪池,“雪池姐姐,谢谢你相信我。”赵雪池回揽住陈颦儿,“也谢谢你相信我。”在一片紧张恶劣的环境里,两个年纪相差无几的少女相视笑了。
杜国东部。孟州。
一个侍女疾步走向湖心亭,对一个身着赤红凤袍的背影道,“郡王,陛下有旨,请您回宫。”
“这么快。”一个低低的女声道,“比我意料中快了太久。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未曾言阴。”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通知所有人,阴日启程回京城。”
“是。”
京城。太子府。
杜枕河坐在案前看着兵书,旁边的小太监在焚香。
“今日点的什么香?”
“回殿下,是南朝进贡来的朱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