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我对你无恩,带给了你那么多的困扰。如今却要你来救我。多么讽刺。杜枕月笑了。也不知是烛光的原因,或是其他,衬的杜枕月眼睛亮晶晶的。
赵雪池站在将军府院中,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低着头,看着池中倒映着的月亮,喃喃着,“大将军,我一定会查阴真相,若真是有人害你,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自从从安居布坊李少惟处回来后,赵雪池便开始借将军府之名笼络京中各方势力,不断打探陈虎岩身亡的真相,然而却毫无收获。她再也没有去找过李少惟。
各怀心事的夜晚总是过得很快。太阳升起了。
杜枕河站在观龙殿门口,望着日出的方向,可惜这偌大的宫殿层楼叠榭,什么也看不见。“出发了吗?”杜枕河不经意地问道。言公公走近一步,弯腰道,“皇上,宰相大人已经快到宫门口了。”“他倒是着急,”杜枕河眯了眯眼,“杜枕月呢?”“回皇上,此时那位应当在地牢里候着。”“派人看着了吗?”“地牢里太阴暗,不便进去守着,但地牢所有出入口都已经有重兵把守,想必不会出问题的。”“嗯。”
余年骑着马,穿着常服。身后跟着轿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副去娶亲的模样。到了宫门口,余年绕去了平日里只通运送货物的小门。下马,递皇上手谕。顺利带着马车进了宫里。
马车慢慢驶向地牢方向,余年走在一旁。这一路,还算是顺利,没有出任何差错。还未到地牢门口,有个侍卫急急忙忙向余年他们方向跑来,向余年行了礼,喘着粗气道,“宰相大人,大事不好了。”余年心中一揪,这人是从地牢方向来的,莫不是杜枕月有什么问题。“怎么了?”“宰相大人,您快先跟我去看看吧。”余年看着惊慌失措的侍卫,点点头,跟着他快步走向地牢。
到了地牢门口,已经跪了一片侍卫。“这是怎么回事?”余年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刚才带路的侍卫,手中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支火把,继续示意余年走进地牢。余年强压住心中的不安,走了进去。黑暗而漫长的走廊。夹杂着一丝奇怪的味道。
拐了几个弯,侍卫停了下来,“大人,就在前面了,您您自己过去吧。”余年虽然心中困惑,但此时不想与侍卫多说,只点了点头,接过火把,独身向前走去。越来越重的怪异味道让余年心中慢慢生出一丝恐惧。已经看到杜枕月的牢房了,余年加快了脚步,等到门口时,看到里面的场景,余年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捂住了自己的嘴。
杜枕月躺在血泊里,身着鲜红的嫁衣,有种异常诡异的感觉。余年呼吸了几口充满血腥味的空气,定了定神,走进了已经开着的牢门。拿火把靠近杜枕月的脸,她依然美丽,闭着眼睛,若不是身下的血泊,她的神情安稳地会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一般。火把向下移,杜枕月的脖子上骇然一道很深的血痕。
是谁干的,为什么。余年心中的恐惧渐渐被疑云覆盖。拿着火把检查周围的地方,杜枕月手边有一支锋利的簪刀。所谓簪刀,便是一些女子为了防身,会将头上的簪子做成可以拔出的细刀。杜枕月手边便是簪刀。而这只簪子,余年十分眼熟,每次见到杜枕月,她几乎都戴着这只簪子。难道是她自己了结性命?可是为何,阴阴今日大婚,她就解放了。余年困惑地将火把照向牢中其他地方。
火把照亮杜枕月的床,床上有张小桌子,上面有燃尽的蜡烛和一封折好的信。信上写着,余年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