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军营。
各位部将们齐聚在一起,陈颦儿坐在最中间。气氛相当凝重。
“将军,我们现在粮草已经严重不足了,若是在不申请援兵,恐怕危在旦夕啊。”“是啊将军,我们如今军备也不足,若此时梁军大规模进攻,我们必败啊。”“是啊是啊”“哎,这可怎么办呐。”“真是烦恼啊,也不知附近城池会不会快些派兵来。”“陈将军如此年轻,恐怕那些城主心中放心不下派军队来啊。”
各类声音激烈地讨论着,只有陈颦儿和赵雪池在一直沉默。“雪池姐姐,帮我递一下纸笔。”陈颦儿侧身对赵雪池道。“嗯,好。”赵雪池也不问缘由,只是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纸笔,递给了陈颦儿。陈颦儿拿起笔,在纸上认真写着些什么。片刻后,陈颦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我已经写好书信,给皇上的,请求派兵增援,我相信,皇上不会不管我们的。只要皇上一下令,各种城主必会倾囊相助,各位大可放心。”
众位将士心中都知道陈颦儿曾经是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一时间大营渐渐安静了下来。陈颦儿唤来传令兵,将手信递给他,叮嘱尽量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京城。传令兵领命后即刻出发,众将士也都回了自己的营帐中去。
等大家都走后,陈颦儿和赵雪池对视着,两人点了点头,“出去说?”“好。”二人起身去了营帐外,走到了二人休息的老地方。陈颦儿望着面前宽阔的视野,轻声道,“雪池姐姐,你也觉得,他有问题了吗?”“嗯,前几日你和我说过后,我便对他留意了一下,确实有些躲躲藏藏,不敢直视你。”“你觉得是为什么呀?”“我也不知道,卜将军在你来了以后,就被皇上降回了部将,也许是对你心有不满,故而不与你打交道?”“我也不知,我只是觉得他举止有些怪异,总是感觉魂不守舍,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可是卜部将也是陈虎岩将军身边的老人儿了,能有什么事情啊。”“会不会是与父亲的死有关?”
听到陈颦儿这一猜想,赵雪池感觉到了后背一凉,表面上仍维持着冷静宽慰道,“怕是不可能,颦儿你不要想的太多,卜部将一直都忠心耿耿,能有什么事情啊。”陈颦儿摇摇头不再说话,“颦儿,你要实在担心的话,不如我们去问问他?”“雪池姐姐,他既然是躲着我们的,必是因为有什么我们不能得知的事情,你若是这样光阴正大去问,怎么可能问得出来嘛。”“也有道理,那你有什么法子?”
“雪池姐姐,我们不如这样”陈颦儿凑到赵雪池耳朵低语道,赵雪池边听边点头,听罢后笑了笑,“颦儿,这果真像是你想出来的鬼点子。”
京城,余府。
阿渺好在有些武功,身体也比较强壮,在悉心照料下,逐渐开始尝试下地走路了。“田世伯果然厉害,这才一个多月,阿渺就已经恢复成这样了,真的很厉害。”余年和李少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屋内的阿渺在扶着桌子联系走路。“可是阿渺这样一直不说话,也不是回事啊。”李少惟眼神中有些担忧。“好在他还算配合田世伯的治疗,估计是刺杀失败,对他打击有些大,我们得找个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嗯。”
黄昏将近,今日的夕阳格外美丽,天空中呈现出一片浪漫的粉红色。李少惟和余年二人并肩坐在院中,看着这幅如画的美景,二人都有些心生感慨。“余年,真没想到,这等美景,本公子居然是同你一起观赏的,哎,真是令人惋惜啊,惋惜。”李少惟扇着扇子,脸上挂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忧伤。余年立刻坐直身子,怒目瞪着李少惟,“咋啊?你想造反啊?和我一起看怎么了,和本大帅哥一起看,是你李少惟的福气,知道不。”李少惟翻了个白眼,“想多了你,我的意思是说,这样的美景,应该是我跟雪池妹妹一起看,这才配得上。你呀,就和你的神经病陈颦儿一起欣赏吧,一边欣赏一边说些你们二人之间那些听不懂的奇怪语言,般配极了。”
李少惟说罢,却发现久久没等到余年的回音,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余年。发现余年矣夫非常落寞的样子,低着头,耷拉着眼皮。“搞什么啊?怎么了你?”李少惟收起扇子,回忆着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我好想她。”余年突然开口说道。“嗯?你说什么?”李少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我说,我好想陈颦儿。”余年看着李少惟,又重复了一遍。“”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前还说自己不喜欢陈颦儿呢,现在好了,被人给抢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走到天涯海角打仗去了,我看哦,你们两个,就是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啊。”“李少惟你找死!你给我再说一遍。”二人在院中追逐打闹着。
突然,李少惟停下了脚步,余年有些不阴所以,顺着李少惟的眼光看去,发现阿渺正倚在门口看着他们二人。余年急忙迎上去,“阿渺,感觉怎么样?”阿渺点点头,开了口,“好些了。”李少惟和余年心中都有些惊讶,阿渺居然就这样开口与他们说话了。“要不要来院中坐一坐,今日天气很好。”李少惟过去搀扶阿渺。
待阿渺坐下,三人都有些沉默。倒是阿渺,又先开了口,“我前些日子过于自责了,抱歉。”余年和李少惟一起摆手,动作出奇地一致。“没事没事,阿渺,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就好,其实你不必自责的,你也尽力了,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居然下手这么重,险些要了你的命。”“是啊,阿渺,你武功高强,能这样伤得了你的,怕不是个普通人吧。”
阿渺点点头,“是皇上身边那个中年太监。”“言公公?”余年和李少惟又一起异口同声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据我观察,那人一直是跟在杜枕河身边的。是我疏忽了。”余年摇摇头,“不可能吧,言公公只是个普通的太监,走路都有些不利索呢,怎么可能将你伤成这个样子?”“余年,言公公似乎确实不会武功,阿渺说的应该是别人,不可能是言公公。”李少惟也出言附和着。
“我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郡王。”阿渺看着远方的晚霞,又有些难过。“若是郡王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晚霞,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