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后,大家各自散去,只有余年紧紧地跟在陈颦儿身后,“余年,你跟着我干嘛?”陈颦儿忍无可忍地转过身瞪着余年。“我没什么事情做啊,只有跟着你。”余年一脸无辜。陈颦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任凭他跟着自己回了营帐。
“我要看书了,余年,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陈颦儿拿起一本兵书,一本正经道。“那我就给你暖暖被子好了。”余年自觉地脱掉外套和鞋子,钻进了陈颦儿的被褥里。“喂!你干什么啊!”陈颦儿立刻跳起来,“快起来快起来,等会儿让雪池姐姐瞧见了。”余年迅速用被子蒙住头,“不要,我必须呆在有你味道的空气里,不然我会死的。”陈颦儿翻了个白眼,发出了一声呕吐的声音,“你快给我起来,回你自己营帐睡去。”“不要,你给我安排的营帐睡的不舒服,我昨夜都失眠了。”“军中的条件当然比不上你在京中的锦衣玉食,听话,快回去。”“我觉得你这儿就舒服得很,比我府里的床还舒服,我就睡这儿了。”
二人正打闹着,陈颦儿一个没站稳倒在了余年怀里,正当二人面红耳赤对视时,赵雪池进来了。“颦儿,我给你说个好笑的,我刚才看见啊!你们两个!”赵雪池定在了原地,看着两个红着脸在床上抱成一团的画面,迅速捂住了眼睛。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进来前说一声的,对不起对不起,颦儿别打我,我不是故意要坏你好事的,我走了走了走了”说着便退出了营帐。
陈颦儿想解释都来不及,正在追上去说清楚,却被余年一把拉进了怀里躺下。“喂,你到底要干嘛!”陈颦儿涨红着脸冲着余年怒吼道,“你看吧,雪池姐姐误会我了。”余年脸上笑着,抱着陈颦儿的手却丝毫都没有松,“误会你什么了?”“误会我俩啊!”
“误会我俩什么?我们不是本来就在一起的吗?”余年无所谓地挑了挑眉,轻轻地在陈颦儿额头上亲了一下。这下轮到陈颦儿傻了,也不挣扎了,定着一动不动。半响后,才憋出一句,“谁,谁跟你在一起了?我又没答应你。”余年一副要抱着陈颦儿安然入睡的样子,“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营帐外,阿春正抱着一叠衣服要去河边洗,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阿春赶忙道歉,一抬头,发现是小佰,“小佰,是你呀,早知道我就不说对不起了。”阿春笑道。可小佰却没有笑,他伸出手接过阿春怀里的衣服,“走吧,我帮你一起洗。”阿春赶忙想拿回衣服,“没事的,我洗就可以了,军营里还有很多事情吧,你去忙吧小佰,不用帮我。”可小佰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抱着衣服的手也不松开。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阿春先松了口,“好吧,但是你军营里不是很忙吗,我怕耽误你。”小佰摇摇头,“现在还不忙。”阿春不知道小佰为什么态度这么奇怪,只好自己撇撇嘴跟在小佰后面。到了河边,阿春挽起裙子,就蹲下来开始洗衣服,小佰坐在旁边,定定地看着阿春。
“小佰,你怎么了呀,干嘛那样看着我,你不要帮我洗吗?”阿春有些尴尬地开口。小佰顿了顿,缓缓问道,“阿春,你喜欢余公子带来的那个人吗?”阿春一愣,“谁?阿渺吗?还是小七?”小佰迅速道,“阿渺。”阿春眼神疑惑,“阿渺人很好啊,你不喜欢他吗?”小佰叹了口气,补充道,“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阿春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微红,低声呵斥道,“小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佰仍旧坚持问道,“你喜欢他吗?”阿春摇摇头,“我们才认识不久,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怕是现在连朋友都不算呢。”
小佰的脸色这才有些松动,看着流淌的河水,他突然发神经一样地问道,“阿春,如果我和小佰同时掉进河里了,你先救谁?”阿春被小佰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不会水吗?”小佰摇摇头,“假设我跟他都不会水。”阿春耸耸肩,“那真的就没办法了,我也不会水。”小佰的表情僵在脸上,过了一会儿,阿春看他不说话,又开始蹲下继续洗衣服了。这时,小佰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啊呀,小佰你到底干什么嘛,你是来拿我开心的吗?”阿春有些不满,斜眼瞪了一眼小佰。“不是的,”小佰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我是在笑我自己,阿春,别生我气,我就是来和你开个玩笑。”阿春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呀,小心我去将军那里告你一桩,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小佰嘻嘻哈哈地凑到阿春身边,“阿春,咱们是好朋友吗?”阿春不耐烦地推了他一下,“你又在这说什么废话呢。”
小佰满意地站起身,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对阿春说,“行了,阿春,你好好洗衣服吧,我自己去忙了。”阿春看着突然离开的小佰,再次翻了个白眼,冲他的背影喊了声,“小佰,你是个神经病!”小佰头也不回,“说对了!我就是个神经病!”
京城,观龙殿。
“余年?看得可还真切?”杜枕河神色微愠。言公公低声道,“确实是,应当没有差错。”“他跑去塞北军营做什么?”言公公低声道,“据探子说,他是去找敬国将军的。”“哦?陈颦儿?”杜枕河眯起了眼睛,“什么时候到的?”“昨日。”“探子可还可靠吗?”“是暗卫混进军队的人,在宫中曾经多次见过余年,应当不会认错。”“派人盯着,他有什么动静及时来告诉我。”“遵旨。”
言公公退下后,杜枕河靠在龙椅上,手习惯性的去摸自己的玉佩,又叹了口气。陈颦儿走了那么久了,他仍旧是经常忘记玉佩已经在她身上。杜枕河轻轻合上了眼,口中自己喃喃道,“陈颦儿,你不要让我失望。”
月鸣谷内。
李少惟在家等着,眼看太阳又要下山了,他终于忍不住,关上屋门,带上自己的剑走入了山谷深处。